公最是近亲的宗亲从私出发的感性之言。
一时间,殿内众人便刹那间分为了两派,为了定“憨”还是定“文”而争论不休起来。
只是此时的三卿却如同哑巴了一般再未插言,他们仔细的听着众人的争论,丝毫没有定夺的打算。
萧子硕看了看向着自己得意的望来一眼的公子堰,他的内心却是有些吃惊。
看来自己确实有些小看这个弟弟了。
十五岁的年纪,便懂得收买人心,一句话便让这殿内的多半宗亲都站在了他的那边,这让萧子硕第一次对自己的弟弟生出了些忌惮来。
平心而论,自己又何尝不想让自己的父亲谥号文公呢。
但内心中的理智告诉自己,就凭父亲在位时,齐国不败而败割地给楚国,联合蜀国却大败给秦国造成损兵十余万的恶果这两件事,便不可能用号“文”字。
即便是那个颇为中庸“憨”字,也有些高抬了自己父亲做为国君的功绩了。
但他又不能和田甫一样,直抒己见客观公正对父亲进行评价,因为田甫只是个外人,而自己却是大齐的长公子。
但他又不能去附和公子堰,让宗亲们觉得他的才智在公子堰之下,所以萧子硕便只能颇为无奈的看着殿内众人的争论。
萧槿要是在这里,该有多好啊。
萧子硕在迷茫的一瞬间,心中便浮现出了萧槿那总是遇事成竹于胸的从容来。
早知道该带上他的。
萧子硕一边低着头沉思,一边下意识的想要端起身前案几上的酒樽。
今日自打来到青龙殿,自己就滴水未沾,看见案几上的酒樽,自然便想要喝上一口。
国公新丧,依照礼制那酒樽中自然是没有酒的,但即便是清水也让萧子硕尝到了一股青梅的甘甜。
这是家的味道,青梅水,自己已经一年没有喝到了。
萧子硕在这一瞬间便似乎忘记了殿内的争论,他久久回味着口中的甘甜,心中的躁动也平复下来了一丝。
突然,当他放下酒樽时,他似乎察觉到了一旁的田甫在看着自己,萧子硕连忙将酒樽放在了案上,转头看了看田甫。
“田相邦有何指教。”
萧子硕两手合什向田甫施礼道。
“长公子为诸公子之首,却为何久不做声啊。”
田甫微笑着向萧子硕询问道。
“公父初薨,子硕今日方才见过公父之面,心情久难平静,
所以尚未思量谥号之事,田相邦见谅。”
“长公子,自古谥号皆是臣议君,子议父,所以公子不要太过于拘泥得失束了手脚。
况且公子是想要成就一番大业的,又怎能踟蹰不前,默不作声示人以弱呢。”
说罢后,笑盈盈的田甫便端起了手中的酒樽,轻咂一口。
“公子方才似是饥渴,端起酒樽时是否在乎这里面乘的是酒还是水呢?”
此话说完后,便再次对萧子硕微微一笑,扭过头去不再言语。
但这一番话却在萧子硕的内心中如同翻起了巨浪,田甫这是在提醒自己,不管自己在谥号之事上作何态度那都是利大于弊的。
有态度总是比没态度要好的,至少那些跟随自己的人便会有的放矢。
而且,在这争位的关键时刻,自己绝不能示敌以弱,让三卿起了轻视之心。
萧子硕转头看了看田甫,却一时间想不明白眼前这位老者到底是在帮自己还是在给自己下一个圈套。
他回过头来,微微调整了呼吸,便突然站起身来,对着殿内众人微一施礼,大声言道
“子硕有话要说,还请各位宗亲听我一言。”
萧子硕毕竟是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