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哪里知道,自己能够全身而退虽有他小心谨慎没有冒然攻入戎军营盘的功劳,但最关键的原因却是戎军营盘内的内讧出乎了林诩的意料,那秋兹并没能迅速就镇压住别木尓和阿花奴两个部落的兵马对鲲鹏军的反扑,这才让林诩无法抽出手来对付送到嘴边的肥肉。
而林诩也万万没有想到,即便是地位仅次于萧锦行的秋兹也无法有效快速的驾驭与他不同部落的兵士。
“看来戎军内部也并不是像是表面上看起来一样的铁板一块啊。”
当安排了这一场火并连带着空城计的林诩看到戎军无数将领身首异处时,他不由得苦笑着感叹道。
同时,当他得知那一万秦军果断退走之后,浸湿在他后背上的冷汗也慢慢退了下去。
毕竟实施这等危险的计谋,纵然是奇计百出,胆大心细的林诩也不禁有些后怕了起来。
第二日清晨,戎军中军大营内的帅帐中,林诩自被别木尓和阿花奴夺权后,又一次重新端坐上了主位。
此刻,他面前的案几上摆放着两颗大好的人头,那两颗人头就如同三个多月前的王坤一样,面目中满是惊讶与不甘。
“陆进,说说吧。”
林诩转头与端坐在他旁边的秋兹对视一眼后冲着帐内跪着的一名瘦瘦高高的将领缓缓说道。
而那叫陆进的将领闻声后立刻称是,连忙将月前最后一次攻城失败后,戎人对鲲鹏军兵士的种种劣行详详细细的诉说了一通。
而且说到最后时,那陆进更是当帐脱光了自己身上的盔甲,向林诩和秋兹展示起了自己身上的无数伤疤,并将哪一处是攻城时受的伤,哪一处又是被别木尓和阿花奴的兵士所打的,解释的详详细细、明明白白。
说到神色激动处,这鲲鹏军中仅次于林诩的二号人物竟然当帐痛哭了起来。
“元帅,自攻城失败后,别木尓和阿花奴二位将军就将怒火都发泄到了兄弟们身上,屡次对我等将领出言侮辱并肆意施刑。
上无德则下率之,二位将军麾下的兵士们也毫无忌惮,动辄就欺辱打杀我鲲鹏军的兵士。
五日前,二位将军麾下的三四百兵士竟然在酗酒之后强行冲入我鲲鹏军营盘,当场打杀我军百十名弟兄。
可怜这些兄弟们没有死在战场上,倒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陆进不服啊。”
看着陆进又一次嚎啕大哭了起来,林诩面若冰霜冷冷看了面色难看至极的秋兹一眼后冷喝道:
“别哭了,男儿汉大丈夫,这哭哭啼啼算个什么样子。给我擦干了眼睛,挺直了腰杆。”
林诩的话音刚落,就见那陆进立刻挺起了胸膛不再哭泣,而林诩见他静下来后就继续发问道:“即便如你所说,弟兄们确实遭遇到了不公,那你们也不该向别木尓和阿花奴二位将军动手。
你可知道同室操戈的后果,更别说你的兵马杀的可是我大夏国两个部落的头人,这等罪该万死的事情你们怎么能做的出来?
陆进,你可知罪!”
林诩大喝一声,突然站起身来对着陆进就是一通呵斥。说罢后,他看了一眼秋兹后继续喝道:
“来人呀!给我将陆进推出去斩了!”
林诩话音落下,立刻就从帐外走入了数名卫士,他们虎视眈眈的来到陆进身旁就要动手,但见陆进突然毫不相让的站起身来迎着林诩大声说道:
“元帅,卑职何罪之有?
那别木尓和阿花奴二位头人派兵攻打我鲲鹏军大营,我等只是自卫而已。
那些戎人打不过我们反被我们攻入了他们的大营,这也是他们咎由自取,却为何要治我等之罪。
至于两位头人因何而死,又被谁所杀,末将根本就毫不知晓此事,为何元帅又称是我们打杀的二位头人。
末将不服!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