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一个人的心到底能坏到什么地步,这坏与妖精的坏到底哪个更让人头皮发麻,脊背发凉。
当明阳两兄弟运用神通查看陆离行踪的时候,陆离已经坐在屋脊上,看着何仁。
而房间内不止何仁,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陆离震惊之余不忘仔细听着他们的言语。原来何仁在京中娶了尚书千金,仕途却没有一日千里,还是按部就班在翰林院当编纂,这一当就是四年半。
半年前在尚书的运作下,何仁才终于比别人提前半年成为学士。
陆离用法术探查何仁心底之声才知道,是何仁对尚书千金实施了冷暴力,每日闷闷不乐,导致那位一心为夫的千金回家哭哭啼啼一番,这才有了这次的“高升”
只是何仁犹不满足,想尽快当上大学士,故而参与了很多应酬,将夫人的嫁妆变卖得七七八八,来维持学士大人表面的光鲜。
如今何仁家捉襟见肘,又恰逢小舅子知晓了姐姐的窘迫,实在看不过眼的小舅子不过说了何仁两句,希望他就算穷了自己,也不该苦了姐姐。何仁便认为是尚书千金吃不得苦,居然动手打了那千金大小姐。
陆离看到这想着这千金怎么也该回头是岸了吧,谁知这千金竟然就那么忍气吞声,还叫自己的弟弟不要多管闲事,拂了何仁的面子。陆离哑言失笑,想想当年第一次见那大家闺秀,就觉得她的想法太过匪夷所思。陆离摇摇头,继续看何仁的过往。
姐姐糊涂,弟弟可不糊涂,作为家中独子,那小舅子回家就与父母说了再不与何仁来往。那母亲就不说了,竟和女儿是一个性子,三从四德恪守得极好,对儿子的言语是一百个赞同,甚至还劝说尚书,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能帮他们是娘家的恩德,若是他们不知感恩,那便不用帮他们
了。尚书却有所犹豫,他本来将女儿嫁给状元就是为了日后女儿过得好,自己在朝堂上也有一个坚实的后盾,就是对自己儿子以后入仕途也是百利而无一害。可是谁知一举三得的美事,竟让自己与那状元女婿闹到这般田地。正当尚书无法决定该怎么办的时候,何仁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他像朝廷告假,说要回乡探亲。朝廷本来就有制度,官员可以回乡探亲,虽然何仁所说的亲不是父母高堂,而是那家族里八竿子打不着的外姓亲戚,何仁的上峰还是一口答应,还叮嘱他回乡必要好好休憩一番祖宗坟墓。
“毕竟是状元郎的祖宗坟墓,定时冒了青烟的,所以一定要好好请高人来指点一二,千万不要怕破费呀。”
何仁满心刺痛,满脸笑容。回到家乡真的祭祖寻亲,还真别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何仁找了半天的亲戚,居然就是同村的李老爷!
陆离再次哑然失笑,李老爷增外祖父的第五房小妾是何仁奶奶的表姑,这种关系能叫亲戚吗?
可是李老爷和何仁不管,他们把酒言欢,将家族里所有的亲戚都盘点一番,似乎想亲上加亲?可是幸亏老天开眼,他们之间真的只有那么一点微薄的牵扯。
在此次地震中,何仁虽然没为老百姓出一份力,却为李家出力不少。他仗着自己学士的身份,强行调集十数兵丁帮助李家清理瓦砾废墟。李家作为地主,房屋材质本就最好,而且李家是五年前刚刚搬迁至此,房屋本就最为坚固。何仁的作为不过是锦上添花,表达自己对李家的“亲情”
而那些最该被帮助的穷苦人家,何仁完全不放在心上。在他心里穷人死也就死了,也许他们早该死,蝼蚁不配活下去就是何仁此时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陆离沮丧地低着头,“我们曾经不也是蝼蚁吗?”
因为此时的陆离在看何仁的过往,她的这句话在何仁那里成了心中的杂念,何仁甚至回答道“必将登顶的人怎么能是蝼蚁呢?我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