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回复。

“璧，璧山别苑，3栋，301。”

一切都清楚了。

12只觉得手脚冰凉，如坠冰窟。

深夜，12在床上辗转反侧。

一切一切交织在脑海里。

直到内部比赛开始，队里的教练和省队的教练坐在边上观摩，所有人都在为12加油。

12抬头，迎接他的，是“太攀蛇”充满警告的目光。

母亲哀哭的脸庞，折磨着12的心脏。

12，选择屈服。

抛球，扣网，第一球失利。

12侧过头，教练原本骄傲和满是信心的脸上，充满迷惑。

省队教练皱着眉头，看起来很是失望。

“太攀蛇”却笑得很是愉悦。

徐千泽发球，力度之大，撞在地上激起一小块尘土，12用最快的速度去接。

球在网球拍中极速旋转，似乎要钻破球网。

当12咬着牙将球击回之时，手臂肌肉微微抽搐发麻。

还没等12恢复过来，第二球飞奔而至。

而这一次，居然是冲着12的脸面而来！

势如破竹！

球拍脱手，网球毫不减弱的势头，带着球拍砸在12的脸上。

在一片惊呼中12一个踉跄仰面倒在地上。

省队教练已经不想再多看12一眼，把目光放在徐千泽身上，表情里满是欣赏。

边上的队内教练急忙站了起来，赶到12身边。

“12怎么样？”教练扶着12，让他坐起来。

12紧紧攥着教练的手腕，鼻血混着眼泪，糊了少年一脸。

“我就说嘛12怎么会是徐学长的对手！学长加油！”

低年级的学妹们和徐千泽的崇拜者欢呼着。

“12要不然别打了，认输吧，你打不过徐学长的！”

和他同年级的网球部新人们忧心忡忡的劝告。

“徐千泽，不至于吧，学弟而已用不着这么全力赶尽杀绝吧？放点水好歹给他们一点希望嘛！”

高年级的学长起哄调侃。

各种声音不绝于耳。

等晕眩的感觉散去，撞击带来疼痛感，取代不了他心里的屈辱感和不甘。

不！不是这样的！

12非常想把真相喊出来，可是为自己辩解的念头，飞快被他按死在喉咙里。

母亲的哭泣让他心如刀绞，他不敢赌，不敢赌之后这只“太攀蛇”会用怎样肮脏的手段，继续它的攻击！

“要不，你先下场吧……”

教练扶着他，欲言又止。

“让我打完！”

这句话让12恢复了所有力气。

他摇晃着站起身来。

就算是这样！

我也不能让他那么轻易践踏我！

战士可以死。

但要死在战场上。

战士可以逃。

但要记得自己是为谁而逃，为谁而战！

“我不会认输，哪怕，我一无所有，再也不能打球，我也要，奋战到底！”12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