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饶有兴致的迎上她的视线,点点头,“的确。”
太后脸上的色彩立刻灰败了几秒,那她上次受佟陆蛊惑,将他留在了京城,岂不是与夜景辰作对了?
夜景辰当时什么都没有说,是在无声的怪她么?
或者,一切都是苏七编造出来的?
她猛地抬头,眼神犀利了几分,“苏七,上次你们回京,哀家不能入王府探望景辰,哀家知道景辰失踪不见的时候,京中的做法伤了你们的心,但你也要体谅哀家以大局为重的心思,今日恰好出宫,哀家仍想去王府看看景辰。”
既然没办法设局拉苏七下水,那她便要去确定夜景辰的状况究竟如何。
苏七直接拒绝,“顾隐之说阿夜近期不宜见人,我也是听了他的医嘱,才不肯让其它人进王府探望,如果太后不放心,大可招顾隐之去问话,但是想看阿夜的事,还是不要再提了。”
太后蹙了下眉,顾隐之与夜景辰的关系如何,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苏七或许有害夜景辰的心,但顾隐之却不会。
苏七既能让她传召顾隐之,说明她行事坦荡,并非像流苏说的那样,她有谋害夜景辰的心思。
太后闻言,眼底聚起一道寒意,朝刚端来茶水的流苏扫过去。
流苏浑身的神经一紧,垂下头,不敢多看与多言。
太后收回视线,她昨天晚上有那番心思,全是基于害怕苏七对夜景辰下手,再加上一时控制不住其它的情绪。
如今知道整件事背后,或许存在人为挑拨,那点害人的心思终究还是散了。
她不傻,不会白白被人利用。
“既然如此,哀家就不在此处打扰你们办案了。”
她站起身,重新牵住小皇帝的手,有了要离开的意思。
苏七跟着起身,她注意到了太后刚才看流苏的眼神,很不寻常。
往深里一想,如果不是有人离间,依着太后的性子,宁可忍着,也不愿意发作出来,更别说是想把谋害皇帝的罪责裁到她身上这种事了。
她送走太后跟小皇帝,能够看出,小皇帝在上龙辇前,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重新回到明镜司,她招来花重锦,“刚才太后身边的大宫女,你以前可调查过她?”
花重锦有些不解,“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未曾仔细查过。”
苏七蹙了下眉,“仔细查查看,应该能挖出一些东西。”
“好。”
苏七回到办公间,在脑海里又过了一遍太后瞪那名宫女的画面。
能在这种时候教唆太后犯错的,恐怕只有狼子野心的杀心,或者那名神秘人。
她正愁找不到突破口,想不到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苏七把标有‘长’字的瓷瓶取了出来,拿在手里把玩。
能与这个瓷瓶相关的人,究竟会是谁?
佟陆能在神秘人那边占有一席之地,那与这个瓷瓶相关的人,知道的肯定也不少。
还能有什么办法,可以把这个人不动声色的揪出来呢?
苏七攥着瓷瓶的手一紧,突然想起顾隐之在查看瓷瓶后跟她说过的话。
这种毒一旦入体,没有完全根治的解药,唯一想活下去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终生服药。
所以,体内存在这种毒药的人,脉象会跟没病之人,或者患了其它病症的人不同。
一个绝好的计策霎时在她心底形成。
她又在心底把计划想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漏洞后,这才放下瓷瓶,起身下楼。
祝灵跟在苏七身侧,“苏统领要去哪里?”
“回王府。”
祝灵一头雾水的跟上,没有多问。
回到王府,隔了一会,她才派无影去太医院把人都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