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到了苏七与南宫卓然约定好的日子。
夜景辰未曾再外出,与文王曜王一起,在午时四刻前,到了左殿的议事殿。
千齐国以南宫卓然为首,也到了数人。
其余的女眷与随从,全被隔绝在外,不得参与这件事。
苏七带着赵和立一起出现。
他这会子没再被绑着,拉耸着头,外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此刻所想。
南宫卓然率先开口,“苏统领,你带着本宫的人,可否查到了什么?如若没查到,那便像昨日说的那样,你磕头认个错,本宫便对你网开一面。”
财大气粗、穿金戴银的文王笑了一声,“南宫太子莫要着急,苏七可是我们东清鼎鼎有名的一品女官,由她查的案子,几乎没有查不清的,我们还是静下心,等她解答吧。”
南宫卓然没再说话,他看了一眼苏七,视线从赵和立身上带过。
夜景辰面无表情的坐在上首位,眉眼间浮着一股上位者的霸气,哪怕是身侧的南宫卓然,也没有他的这种气魄。
楚容曜与文王坐在一起,唇角的邪肆收敛了几分,一直摸着腰间的玉笛。
苏七不动声色的扫过在场所有人的样子,她腰杆挺直,站在大殿中央,微微仰头看向南宫卓然。
“幸不辱命,我查到了一些什么。”
千齐国的众人,霎时脸色各异。
苏七示意了祝灵一眼,祝灵当即带了一名侍卫,按照来时苏七吩咐的那样,在大殿里模拟案发现场,简单的摆放了几张桌子。
见祝灵做完一切,苏七这才继续开口,“我们先从周使节的死说起。”
说话间,她走到几张桌子跟前,在代替两面墙的桌子间,扯上一根线。
“大家都听说过,周使节的死极其血腥残忍,他的头部滚落在一边,与躯干分离,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凶手强行入室的痕迹,木窗上着插销,整个现场看起来,就像是一桩密室谋杀案。”
所有人屏息听着,没有打断她。
苏七睨着她刚刚扯好的线,“其实很简单,案发时,侍卫没有看到有多余的人去往周使节的房间方向,只是因为,有人在案发前,便在周使节的房间内布置了某种机关,以两面墙为固定点,中间有一根绷得极紧的线。”
一个千齐国的人终于忍不住反驳,“苏统领是在告诉我们,凶手用一根线在杀人么?”
他的话,引来了好几人的哄笑。
苏七也跟着笑了笑,没有答他们的话,而是顺着自己的思路走,“我当时查看案发现场的时候,发现桌椅上均有细灰,很显然,死者曾踩着木椅上过桌面。”
说完,苏七用右手模拟周可易下坠的过程,倒在绷紧的细线上。
“周使节的死亡过程便是这样的了,因为他是蓄力往下扑的,所以他身上的淤青才会大面积的出现在正面,而他整个人的重量,加上扑下的高度与极其锋利的细线,足以让他失了性命。”
“等等。”文王总算是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周使节是自己寻死的?”
苏七看了文王一眼,朝他点点头。
千齐国那边继续他们刚才的反驳,“苏统领,按照你的说词,周使节是被一根细线割了头?在场这么多人中,可有谁见过这般厉害的细线?”
苏七瞅了一眼过去,这些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真是够厉害的,一个个都心里清楚周可易是怎么死的,却仍然能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她让祝灵把机关装置拿出来,因为这东西太可怕,她只让祝灵小心的拉开半米长。
“这便是赵将军招供出来的机关装置了,既然你们不信这东西能割人头,那我现在便示范给你们看。”
她当众拿起一个盘子,从高处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