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心里有了计较,她仍然按照先前的计划,与祝灵去了义庄。
停尸房里,何氏的尸体已经放在了停尸台上,老许正在查看她身上的衣物。
见到苏七,老许立即指指衣袍的某处,“苏姑娘,你来看看,这里是不是有些古怪?”
苏七走过去,顺着他的指向一看,那处衣袍有明显的污渍,像是沾上了什么东西,呈青绿色,像是某种苔藓。
但他们之前去过的老宅区,那里的人之所以搬走,就是因为那边没有水源,十分的干燥,不可能会有这种苔藓出现。
唯一的可能便是凶手从别的地方沾上了苔藓,而后在将死者扛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弄到了死者的衣袍上。
虽然会长苔藓的地方很多,但一般都是比较潮湿的地方会长。
苏七压下这个疑虑,戴上手套朝尸体看过去。
死者的下半身与西湘子的相差无几,唯一的区别便是西湘子的尸身上的刀口,以及出现在肉铺的米肉,皆没有生活反应,而在主街上被野狗撒咬的米肉却有生活反应,与何氏身上的刀口反应一致。
由此可见,何氏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割肉的。
苏七掐开她的嘴,仔细观察她的口腔,而后从里面取出了几根粗线,另外,她口腔内有明显的出血点,凶手应当是在割肉的时候,在她嘴里塞了一块布,避免她叫出声。
她拿起柳叶刀从喉部划下,打开胸腹腔之后,可以看到里面多个脏器淤血,尤其是肺部的病变极为明显,肺泡水肿,支气管粘膜脱落,像是濒临死前时痉挛所导致的。
这些尸检情况,都与因疼痛而引发的猝死相关。
死者的死因便明确了。
凶手的手段愈发残忍,苏七的神色比任何时候都要凝重严肃。
但做完详细的尸检,她也没能再找到与凶手有关的一丝线索。
不管是西湘子的案子,还是何氏的,凶手都具有反侦探意识,犯案现场完美,没有任何的破绽可寻。
离开义庄,苏七在去找张柳宗之前,先去了一趟肖达越的家里。
因为早上闹的那一出,肖达越的母亲又病下了,肖达越随侍在一侧,十分的重孝道。
见到苏七,肖达越好生请她坐下,又砌了茶过来。
“不知姑娘再次上门,所为何事?”
苏七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我记得你说过,你是外出求学的时候,何氏虐待过你母亲,我来是想问问你与你母亲,关于何氏不孝一事,可还有外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