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证件上写着他1929年出生,今年今年才16岁。”
“.”
脚边血泊里撂着把毛瑟98k的“凶手”年纪稍大一点,但看上去也就是个18岁成年都不到的模样。
对面床上横卧着的那具本就打着绷带的伤兵尸体年纪更小,证件上清清楚楚写着这货才刚刚16岁。
绝望之中几近崩溃的少年,选择一枪打死了对面床上另一位重伤不起、昏迷不醒的少年。那可能是他的朋友或者同学,当然也可能才认识几天不久,但至少他们是彼此的战友,那一刻的阿尔西姆才刚刚带人摸上二楼。
当阿尔西姆带队摸到房门边上,拉栓上弹完成的这位“行凶少年”又把枪口对准了自己、含在嘴里。
将枪托抵住地板,用那连袜子都没来得及脱掉的右脚大拇指抵住扳机,鼓足此生最大、也是短暂生命中最后的勇气狠狠向下一踩,一声枪响之后便匆匆告别了这个还没来得及去认知的世界。
枪响人撂倒,天灵盖被崩开了的尸体一头歪到在床边,含在口中的步枪也被拖带着掉出口中、跌倒在地,很快就被浸染在了从尸体嘴里淳淳淌下的温热血泊当中,直到阿尔西姆带着他的同志们进到这间屋内。
那声绝望的嘶嚎是少年鼓起勇气留给这世界的最后声响,被拉壮丁强行充军的他甚至都领不到一把足够好的枪。
倒在血泊里那把夺命凶器,那把被温热鲜血所浸染的毛瑟98k步枪,在阿尔西姆看来简直跟破烂烧火棍无异。那杆破枪甚至连扳机环都丢了、消失不见,鬼知道是呐粹从哪处破枪堆放库里扒拉出来再丢给这小伙子的。
但也就是这么一把破枪、两件破烂的军服,却轻而易举地夺走了两名本该在这个年纪上学读书的少年生命,而且还是以最残酷的自我了结方式来执行。
阿尔西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一切.
可能是对敌人的恐惧,也可能是那些呐粹所有意散播的,落在红军手里绝对会生不如死的谣言所致。
总之,这一切现在都不重要了,当然也没有去搞清楚的必要。
不止是因为阿尔西姆没有时间,更是因为这样的事在这场战争中还有成千上万件已经、正在、或是即将在不久的将来发生,直到呐粹被彻底毁灭为止。
“连长同志,楼下有动静!有呐粹在旁边巷子里嚷嚷,你听!”
战士的提醒将短暂思索的阿尔西姆拉回了现实,不假思索的果断命令紧跟着便脱口而出。
“准备炸药!给这帮呐粹表演一下我们的传统手艺,让他们感受感受斯大林格勒式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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