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苏清月签过的最难的一个名字。
上一次还是签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她心如死灰,觉得此生不可能再有那么难过的时刻了。
可白承允永远都会给她“惊喜”,有白承允在,她永远都会在“突破”的路上不断前行。
刷刷几笔落下自己的名字,腹中的孩子也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苏清月突然感觉到小腹一阵抽疼。
被白承允察觉到,他低声问了句:“苏清月?”
苏清月缓慢吸气,缓过那阵难受,嘴角藏一抹嘲讽:“白总这是在关心我?”
得到白承允的沉默应对后,她脸上的讽刺扩大了几分,眼神里也渗入了不屑:“白总放心,我既然签了这个字,就会说到做到,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要是不舒服,我一定会说的。毕竟这个孩子要是出了问题,李建强也会没命。”
协议里白纸黑字写着的条款之一,苏清月不能以任何原因伤害孩子,否则李建强会一命抵一命。
白承允无视苏清月的嘲讽,只移过文件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红色的印章落下后,协议正式生效。
苏清月收起自己的印章,“我现在可以去医院看心柑了吧?”
她还不知道心柑的具体情况,她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
白承允垂眸将文件收入牛皮纸袋,听到苏清月的问题时,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保姆在做饭。”
苏清月想说她没胃口,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算了,白承允能这样说,就表明了她必须吃饱了才能出这个门,她何必再去不必要的争执。
仁爱医院。
苏清月下车时,整个湖城都已被笼罩进了无边夜幕里。
这么晚了,她以为心柑应该已经睡了,可没想到还没打开里间的门,就听到了烨哥儿和白元海的声音。
烨哥儿的声音透着无奈:“太爷爷,古语都说了吃橙子不能只吃一个,您还限制我不让我多吃,这不是血淋淋的残忍吗?”
苏清月看不见白元海的表情,都能听出他不懂就问的积极性:“这又是什么典故?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和橙子相关的古语?”
心柑吃吃笑起来,替烨哥儿做了回答:“因为一‘橙’不‘便’啊。只吃一个橙子,会便秘的。哥哥肯定不想便秘,这不符合他帅气的人设哦。”
烨哥儿表示妹妹说的有道理。
白元海着实愣了一会儿,才哈哈大笑:“你们两个小家伙,就知道逗太爷爷开心。行吧,只能再吃一个,太晚了,你们两个吃多了要积食的。”
心柑和烨哥儿默契地来了句“yes,sir。”,逗得白元海又是一阵开心。苏清月站在门外听了一阵,自己的嘴角也不受控地跟着上扬。
知道有人哄心柑开心,她就放心了。
白承允先去了艾瑞克杨那边一趟,回来时看到苏清月站在门口,漆黑的视线望过去:“怎么不进去?”
苏清月觉得她已经到了白承允靠近她,她都呼吸困难的地步了。
挪动脚步往旁边靠了靠,她冷着脸:“白总以为我是在等您一起进去?呵,自作多情是种病,白总还是早点治疗比较好。”
没再给白承允眼神,苏清月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心柑和烨哥儿看到苏清月,两个孩子眼睛都亮亮的:“妈妈,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烨哥儿是今天来看心柑才知道苏清月怀了宝宝,他蹭蹭爬下床跑到苏清月跟前,小胖手抬起来想摸摸苏清月的肚皮,手还没碰到,又不好意思地缩了回去。
小圆脸上,难得的出现了少有的童真和好奇:“妈妈,这里真的有个宝宝了?十月怀胎,也就是说我们再等不到九个月,就可以迎接小弟弟了?”
心柑还在输液,坐在病床上下不来,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