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振川还记得林素华那张狰狞的脸:“振川,这人不能留。我们必须杀了他灭口,不然白家受不了这个屈辱,一定会拿兰儿撒气。你想让兰儿一个几岁的孩子,就被他们拿去处理掉吗?”
一个豪门世家能立足于顶尖,背后不可能太干净,若真想让一个人无声无息地消失,他们有的是办法。
但兰儿是条命,白广青就不是了?
苏振川厌恶了和林素华的接触,他此生最后悔的,就是不该在那晚的酒宴上喝下那杯被林素华下了药的酒。
所以对于林素华的建议,他唯剩冷漠:“林素华,你到底是想保住兰儿,还是想保住你白家少夫人的位子?”
林素华被苏振川质问也无所畏惧,她狞笑着:“这有什么区别吗?若不是你执意不肯伤害你的宝贝女儿苏清月,我会没办法只能把兰儿扔在孤儿院?但是白广青死了就不一样了,没人知道我们的秘密了,我还可以以收养的名义把兰儿接到白家。这样兰儿也可以锦衣玉食一辈子,而不用再在孤儿院里受苦了。”
苏振川指着窗户外的街道,对面停车场里,还能看得见白广青的司机坐在车里等着,“那他呢?他可是今天送白广青过来的人。”
“他?”林素华跟着往外看了一眼,眼底浮现不屑,“一个蝼蚁而已,白广青我们都处理了,还差一个司机?”
丧心病狂!
不可理喻!
苏振川觉得再待下去,空气都要透出恶心的味道:“林素华,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会派家庭医生来查看白广青的伤势,我希望你能明白,这是条活生生的性命。”
苏振川走得干脆利落,却在第二日的新闻里,看到了白家二少爷白广青意外身亡的消息。
凶手是谁,不言而喻。
如今白广青的儿子白承允找上门来,他总有千般清白,可如果他合盘托出当年的事情,林素华和白兰儿的身份,也就必然会遭到暴露。
林素华无所谓,兰儿她这一生都被蒙在鼓里,若也被牵扯进去,太可怜。
他这个父亲没对兰儿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有些事,就当是他还的债吧。
苏振川坚定了心里的想法,眼神也慢慢渗入冷静:“白先生既然找到了您父亲的司机,那直接去问司机不是更省时省力?我一把老骨头了,不想再多折腾,你们要做什么,直接告诉我最后的结果吧。”
苏振川这副样子,摆明了就是不想合作。
白承允可知道苏清月骨子里的倔劲是随谁了,简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长指在桌面上有规律地敲着,黑眸中的光线倏然深沉,唇角也勾了微小的弧度。
熟悉白承允的人都知道,只要他在谈判桌上露出这个表情,那他一定会大杀四方,绝不会给对方留半条底裤。
苏振川刚感觉到自己周身都像是被冻在了白承允散发出的寒意里,就听到白承允缓缓开口。
“伯父,据我所知,白苏两家从未有过任何商业往来,甚至在这之前,您和我的父亲,都没有见过面。”
白家在湖城从来都是顶尖的位置,苏家跟白家比起来,顶多算是个小康。更何况在苏振川接手后,苏氏更是每况愈下。不然当初他带苏清月进白家,也不会只要他做做手脚,就没人知道苏清月是苏振川的女儿。
苏振川暂且还算镇定:“那又如何?白先生天资聪颖,难道没听说到六度分离理论?最多通过五个人就能认识一个人,苏家就算再不济,多找几个人见你父亲一面,也是能办到的。”
白承允挑了挑眉,不在意这一条被苏振川反驳,而是接着道:“伯父这是打定主意就是要认罪?那伯父可曾想过苏清月会是什么心情?心柑在知道自己有一个杀人犯的外公后,又会有什么反应?伯父向来最重视孩子的教育,可您就是这样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