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月。”白承允紧绷着呼吸,俊颜上的每一寸线条都是冷肃,“这只是你的臆想,没人逼他做这些事。”
“我会信?”苏清月声音陡然拔高,眼底就要喷出怒火,“白承允,我又不是三岁小孩,经历了这么多事了,我会不知道你们白家是什么尿性?林素华和白兰儿做的那些事还不够脏吗?白兰儿当年都能自己捅自己两刀,然后污蔑到我头上来,现在陷害一个躺在床上的病人,岂不更是轻而易举?”
当年的事一被提及,整个总裁室的气温都直线下降,白承允的脸色不好看,苏清月眼里更是充满了恨意。
像是两张弓箭,弓弦都被蓄满力量拉到了极致,只要一松手,弦上的箭就会送出,扎对方一个透心凉。
最后还是白承允先松了弦,主动退了一步:“苏清月,你先回去,等你冷静了我们再谈。”
“我已经够冷静了。”苏清月不仅不退步还继续上前,只不过语调低沉许多,还多了抹悲凉的疲惫:“白承允,在我知道我爸爸这六年来一直是你在照顾的时候,其实我是很感恩的。那时我就想,无论以前你对我做过什么,都不重要了,再多的恨都被抵消,我们之间谁也不欠谁了。可为什么我才刚刚放下,你们又玩这套?
“我爸爸当了六年的植物人,他才刚醒没多久,身体机能都还没恢复,别说走路,自己都爬不起来。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们也不放过?你们就一定要把当年那件案子翻出来找一个人定罪,否则你们就意难平是不是?好,可以,那你们朝我来啊!
“反正我又不是没坐过牢,大不了我再进去一次。这次我同样不请律师不为自己辩护,什么罪名我都认,要判无期还是死刑随你们选择,你们觉得哪种解恨我就接受哪种,行不行?这样能不能让你们心里舒服点?这样能不能平息你们心里的愤怒?如果能,麻烦你们现在把我爸放出来,他的身体状况,只能待在医院而不是审讯室。”
苏清月说到最后,那双曾经总是弯着肆意笑意的眼,又飘出了泪花。
可依然还是倔强地不肯滴落,就算越积越多,还都包着恨,如凌厉的剑。
白承允只觉那些泪化成的剑全刺进了他的胸膛,他呼吸困难,只能解开领带扩大呼吸的面积,“放心,你爸爸不会在里面那么长时间,我会想办法。”
“你别在这里假惺惺了!”苏清月一把挥开白承允伸到她跟前的手,力道之重,白承允的手背和她的掌心,同时红了一片。“你想什么办法?你现在是白家的家主,他们做什么事,没有你的允许,他们敢做?你在我面前扮演无辜,到底有什么意义?有这个必要?”
苏清月已经不想思考,她满脑子都是愤怒连肺管都被怒火充斥着。她知道自己心里那杆秤偏的厉害甚至有可能一棒子打死了所有人,可她并不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冤枉人。
她只想把爸爸救出来,她不能让他和自己一样,在那种连外面是日升日落都不知道的地方待着,绝对不能。
指甲掐进了掌心,有血慢慢顺着指甲流了出来,她死死攥着,不介意那些血更多:“白承允,我不信你们白家就家大势大到一手遮天,连法律都能为你们所用。我相信正义的存在,一如我一直在教心柑相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
“所以,你们不是能把我爸关进去吗?那行,既然我替他顶不了罪,既然你们一定要把这个屎盆子扣在我爸头上,好,那我们就法庭上见。一审不行,我就上诉二审。二审不行,我就上更高一级的法院。我把我这辈子都搭上,我也不会让你们如愿!”
苏清月走后十几分钟,整个总裁室都还是冰凉的。
冷苍进门时,差点被冻出风湿:“先生,查清楚了。凌晨一点左右时苏振川曾接到一个匿名电话,之后他也往这个号码上发送了一条短信,内容只有一个‘好’字,应该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