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审讯她的那些资料,在背面写写画画。别人被关押时都是焦虑焦躁不停地走来走去,她却可以安静地坐在那里,画着一张又一张的设计图。
倒是他小看她了。
白承允唇角勾了抹自己都未察觉的笑,玻璃墙后的苏清月忽然抬头,直直望向了白承允的方向。
特殊的材质下,苏清月并看不见玻璃墙后的任何事物,可她却觉得那后面一定有人在看她,而且……并不是这两天监视她的那些警察。
脑海中就突然蹦出了白承允的脸来。
明知道他不可能来,明知道他甚至还和李薇薇在a国没回来,可苏清月就是魔怔了似的,放下手中的中性笔起身,绕过桌子走到了玻璃墙前。
漆黑的墙面上,除了自己的倒影,再无其他。
可苏清月却倔强地看着那面墙,单手扶着墙面,似是执意要从里面看到自己想看的。
那不服输的架势,一如当年被白承允拒绝后她依然我行我素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回头的样子。
白承允眼底笑意加深,抬手,漂亮白皙的手指骨节透过玻璃墙,在苏清月的掌心处弹了两下。
苏清月一双眸子蓦然睁大。
墙虽然是隔音的,但是这样敲击下产生的震动,她却能感觉得到。
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好多年前,她拉着白承允一起看那部《触不到的恋人》。当男女主在不同时空的同一个地点面对面却见不到对方的脸时,她趴在白承允怀里揪着他的白衬衣哭得像个傻子。
“为什么都近在咫尺了,却还是不能相见?爱情真的好苦啊。”
白承允当时看着自己被揪成抹布的衬衣,并没有说出她想要的答案。
他说的是:“你可以不要爱情。”
“嗯?”她哭声一滞,人呆呆的,“不要爱情,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就像我们两人,你缺了我,你觉得你的人生能完整吗?”
白承允那厮回答的毫不拖泥带水:“能,并且非常。”
一个定语也就罢了,还两个?
她都气懵了,揪着白承允的衣领,咬得牙都快碎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重新组织一下你的语言。”
也不知是她哪一点取悦了白承允,他忽地就笑了。
那时的白承允,整天板着一张学霸脸在年级榜上闭着眼都能屠杀众生,什么时候见他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