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她喊道,“我让冬律送你回去。”
“成。”
“你这临盆的日子也快到了。”李惟楚想起她方才跟自己说的话,“没想到我这才十六岁就要当干娘了。”
“在她出生前你就给她拐了个干爹来,实在是值得表扬。”
“为啥?”
“这样收份子钱就可以收两份了。”
“槐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钱了?”李惟楚打趣她,“就不能像我一样两袖清风视金钱如粪土?”
“我呸!”
槐夏走到房门,外边的冬律走了进来,“不知道是谁当初宝贝自己最后那几片金叶子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听见身后李惟楚传来的干笑的声音,槐夏哼哼两句“我走了,过两天再来。我这身子实在是太沉了,待在房间里属实不太想动。”
“知道了,你赶紧让冬律送你回去吧。”李惟楚笑道,“实在不行别勉强自己。”
“嗯。”
你也是。
槐夏迈过门槛,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向房间里的李惟楚。
只见她忽然一下沉静下来的脸色,呆呆愣愣地坐在座位上的样子。
看上去孤单又落寞。
她果然还是在意的吧?方才同自己吵吵闹闹地说那么多话,只是为了让自己宽心罢了。
槐夏暗自将这件事记在心上,走过李惟楚的房间以后,旋即对旁边的冬律说道“冬律姑娘,麻烦你帮我办件事。”
“小姐你说。”
“你过会儿去……”
冬律把槐夏送回她自己的房间,回到李惟楚身边来,却见她已经在床上躺下。冬律还准备陪陪她,李惟楚却拒绝了她,说她今天有些累了,想早些休息,让冬律也早些回房间睡觉。
冬律听了她的吩咐退出房门,只留她一个人在房间里静静地躺着。
李惟楚躺在床上,睁眼闭眼反反复复,可面前的画面却从来没有变过。
始终是一片漆黑。
慢慢地从床上起身,李惟楚摸索着一点一点迈开步子,扶着床边,接着一脚踢到了凳子差点摔倒,按照今天霍夫人同自己说的走到了梳妆台附近的窗边。
“这扇窗户的朝向极好,白天日光照进来,借着日光梳妆实在是再惬意不过了。”
既然如此,那想来月光一定也十分动人吧。
李惟楚静静地站在窗前,感受着自己看不见的月光。
外边携卷着月光的微风透过窗户钻了进来,环绕在李惟楚身边,像是将她抱在怀里。
双手撑在桌面上,李惟楚低下头。
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