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可是她曾经求过大顺帝的。
那时候她满脑子都是和离,离开夜煌,一个人出去生活。
这一刻,听到大顺帝的话,她明明该高兴,觉得自己终于解脱——
可是,心却像是被针扎成窟窿一般,密密麻麻的疼痛起来。
“儿媳告退。”
她不敢去看两人的脸,快速的福身,低垂着头转身离开。
肩部的肌肉绷紧,身上重的像压着千斤重担。
刚走了一步,手被猛地拽住。
“父皇正值壮年,立太子言之过早,王妃有孕在身,不宜舟车劳顿。但圣命难为,儿臣陪她一同去九弛!”
夜煌还没开口,白引歌的脑袋里就响起了他清冽有力的声音。
她顿时身上豁然一轻,心里虽惊惧交加,但却有一丝意味不明的暗喜夹杂其中。
他这是……要跟她共进退?
不对,夜煌根本没开口!
白引歌脑子一清,意识到自己刚才出现了幻听,脸上火烧火燎。
尤其是被夜煌抓着的地方,像是要被烫伤。
她这是怎么了,心里的渴望喷涌出来了?
怎么可能,她又不喜欢夜煌,更不相信爱情,岂会生出奇怪的期盼。
她的爸妈曾经那么的相爱,还不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感情突变,最终形同陌路。
不,是彻底变成了彼此最厌恶的那种人!
如果得到美好是失去的开端,她宁愿拒绝那开始,也不想自己在未来的时间里,跟妈妈一样心碎心伤。
原生家庭带来的情感上的伤害,让白引歌逃避爱情。
哪怕她看了那么多的影视作品,无比的渴望爱情,但总会有几部影视作品破裂的结局让她止步。
比起大圆满,她更喜欢看悲剧。
“此处一别,少则半年多则一年无法再见面。本王感谢你最近这段时间的帮助,这玉佩赏你护身,出门在外,大可以本王名头行事!”
微怔的时候,夜煌缓缓启唇。
那唇轮廓极佳,上扬邪魅,下拉冷峻腹黑。
白引歌听着他跟自己道别,看他把贴身携带的玉佩摘下,再塞入她的手中。
她的全部目光都在夜煌身上,没注意到大顺帝见此举动神色一凛。
这是……在道别吧?
有些恍惚的想,白引歌一瞬间就像是飘在半空中,踩在云朵上,脚下全是不真实感。
她知道自己得笑,也尽力扯出一抹弧度,可眼睛忍不住的发酸。
好似下一秒就能掉眼泪。
不妙啊,怎么就这么难过想哭呢!
人家表白的时候,你拒绝的多干脆,如今得封太子,即将迎娶身份地位和才情足以与他相配的太子妃……
等你回来的时候,就会看到夫妻琴瑟和鸣的一幕了。
这不是你预料中的?
白引歌分了神,快速的接过玉佩,当做最后的分手礼物,拽紧大步流星的跑出乾清宫。
她怕。
怕慢一步,自己粉饰太平的假笑就会分崩离析。
怕自己落泪,引起夜煌悲悯,做出不理智的事。
他的手已经大好,理该迎接自己的锦绣前程。
而他的未来,不应该有她。
哪怕一席之地,都不该有。
寒风吹凉脸上汹涌而下的热泪,寒凉的刺骨。
白引歌似感觉不到一般,一直跑,一直跑,跑的肺呼呼的像拉风箱,再也不能承受更多,这才大口大口喘息着停下。
她告诫自己,该结束了。
不相信爱情,就不能期盼,因为期盼过后的失望比爱而不得还难受。
偌大的天地间只剩下她一人。
白引歌修整了好一会儿,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