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枪正好打中了杨仲文的右边臂膀，让杨仲文那握着刀的右手举不起来了。

杜致涛这才从竹筐里狼狈的走了出来，挨着墙向巷口走去。一边走，他还一边用衣服擦了一下手中的枪，将这把枪扔在了这巷子里。

突然间，废了右手的杨仲文咬紧牙关冲了过去。

杜致涛见杨仲文冲过来，赶忙撒腿便跑，但还是被杨仲文给扑倒在了地上。顷刻，夜空中早已堆积的乌云挤下了滂沱大雨，淅淅沥沥。

杨仲文骑着杜致涛，用左手抓起了使不上劲的右手，想用捆绑在右手上这把刀刺死杜致涛。但就当他把右手高高举起的时候，远处射来了一颗子弹。

咻的一声，那子弹迅速划过雨珠，在风中略微偏倚的飞了过来。

就在杨仲文抬起头的时候，这颗子弹穿过了他的右手手腕。这一刻，他看见一个警察站在巷口。但他还又低下头，用左手猛地按着这见了骨的右手手腕，硬是要一刀插下去。

转瞬，又一颗子弹飞了过来，这回这颗子弹穿过了他的左边臂膀。几个警察持枪小跑了进来，都是在雨中战战兢兢着。

他们见这两枪都打中了杨仲文，却不见杨仲文有什么反应，还在怀疑这是人是鬼。

就当另一个警察打算开第三枪的时候，识相的杜致涛立即高声喊道“你是一个警察！你不能杀我的！”

这句话还有这场雨，渐渐让杨仲文清醒了过来。他没有杀了杜致涛，但是因为谋杀谭毅罪名成立，被判处十六年有期。

锒铛入狱后，来看他的人有很多，而最关心他的还是王野。那天晚上的事儿过了一个多月，王野还又来看他。

“你的手臂能治。”王野笑道，“我会找最好的医生帮你治。”

“那不行。”杨仲文露出了沧桑而又疲惫的笑容来，“那些钱，用不得。”

王野笑了一笑之后，说道“谁和你说我要用那些钱了？我卖肾帮你治不行啊？”

“你开什么玩笑？！”杨仲文虽然还是在笑，但眼中透出的深沉，变得让人觉得有些疲惫感。

王野对这件事一直很挂怀，便又问道“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像你这样的人，我……我真想不通，你怎么会去干那样的事儿。”

杨仲文笑了，这笑声让人觉得凄楚，只有他自己觉得舒服，“呵呵，难不成，去劈人还要戴个丝袜在头上，再把内裤反着穿在外面？”

王野笑不出来，但还是附和着笑了一笑，“其实你那个时候。怎么说呢，让我来更好。”

“那现在进来的人就是你了。”

“不会。我已经对那些套路知根知底。”王野笑得深邃，“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一个老江湖。如果我现在真是那条道上的，早就爬到杜庆国身边了。”

这一点杨仲文倒是不可置否，便暗暗点了点头。

“我会请最好的律师帮你上诉。山姐也还会再向你求情。”王野有些遗憾的说道。

这时旁边监管的警察走来说道“时间到了。”

杨仲文只好站起身，转过身狼狈的走回去，边走边说“不用了。你好好照顾自己，也帮我好好照顾于航。我想，嘉雯是希望这样的。”

至于那一天晚上，杜致涛究竟如何做到引开所有警察，杀了嘉雯，没人知道。众人只知道，于航还打算杀了杜致涛。因为杜致涛被无罪释放。

对于那天晚上那件事，山姐自己很是愧疚，王野也没有再责怪她。

离开了监狱后，王野来到车上，山姐就问“小二爷还好吗？”

“不好不坏吧！感觉他老了很多。开车吧！”

在车上，山姐又多言问道“你是不是真的没有怪我？”

“都说了没有。你不用想太多。”说着，王野便回头看向了窗外。其实心底里，他是有些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