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当初年少无知的她哪根筋搭错了,亦或是眼睛被什么东西完全蒙蔽了,才会曾经一度认为他是一个深情绝版,而且绝无公害的超级好男人。
现在的她,只是清醒了,是他逼着她清醒的,沐老师,多谢你的绝情,让我学会死心……
拧着车钥匙,他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脑子里,又想起她埋首在枕间无声流泪的样子,倔强又瘦弱的样子每一个百转千回间都又令他心软如山倒,他不自觉停了下来,就在那一瞬间,他比任何时候都绝望,因为他意识到,就算她用出轨来报复他,可是怎么办,他还就真的是非她不可了。
扶着额头靠在路边的栏杆上,他掏出手机“龚局,我申请再去禁毒一线工作,亲自执行303任务。”
“你调整过来了吗?家里人支持吗?”
“我离婚了,明早八点就离。”他自嘲。
“你确定?你妻子不是刚怀上吗?需不需要再考虑一下?”
“不需要了。”
“批准!”
他缓缓挂上手机,毫不掩饰眼底的疲惫不堪,“她和她的孩子有了别的男人,今后不会再需要他了,那么,他去哪里,去做什么,都不需要再为她着想了,局机关他是为了她才留下的,既然没有了她,那就再去过那种腥风血雨的日子吧。”
失笑,从不知自己是这么多情且可悲的人。
天黑了又亮,离八点还差三个小时,初夏坐起身,头很晕,看什么都在晃,自从怀孕后就是这个样子,身体越来越差,从抽屉里翻出纸笔,留下点只言片语吧,初夏提起笔,又放下,人与人若是果真到了必须要离散的时候,说什么也没有用的,而且说不说其实也都是一样,不会再有任何意义。
看着那本珍藏了五年还是崭新的结婚证,曾经把这小本本看得比命还重要,谁都不能碰,可是再过几个小时,她就将亲手让它从哪来回哪去,舍得么?当然是不可能舍得的,就算到了今天,一想到从今以后就再也看不到那个人了,他是别人专属的了,心就还是难受得快要窒息,好在,她还有他的骨血,这是谁也夺不走的。
出事以来,他为她做过很多的事,并为她的家人树立了墓碑,人活这一世,不论有没有罪,都该留下一个永恒的归宿。
她还记得离开溪市那天走出墓园的时候,她叫住他,终是道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谢谢。”
他只是淡淡地笑了下,夕阳下,仍旧俊逸的脸仍旧让人感到眩惑无边,那一刻,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这匆匆数年就像一场幻觉,是,幻觉,因为假使没有幻觉,又何来幻灭?
然后,她听到他平淡地回答了一句话……“应该的。”
是的,身为执法者,他将罪犯绳之以法当然是应该的,如果她只是个旁观者,她一定会拥抱住他,对他说谢谢你为百姓又除了一大害,老公你真棒,枪法真准,看那头爆的,眉心只一点红呢。
可是她是被爆头那个人的亲人,她不是一个事不关已的旁观者,所以纵然她很清楚这一切大道理,可是她却没法说服自己再对那个执法者笑,说爱他,说想跟他做……
既然没什么可写的,她就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初家所有的固定资产和存款都被法院冻结了,这是要充公的,沐辰逸这屋里的东西都不属于她,但她还是到处翻了翻,其实私心里是想找一张他的相片带走的,这样等将来孩子长大了,还可以说,宝宝这就是你爸爸。
但想了想,与其让孩子知道父亲另有其人,不如就让他管许鸣皓叫爸爸吧,他的人都不属于她了,要断就该断得一干二净,还要他的照片来干什么?
她唯一能带走的就是自己的证件,只有这些东西是正在属于她的,特别是那本s大的毕业证,这本证书是她大学四年的青春回忆,一去不复返,她小心的把它们收在一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