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政恍然。
擎着的酒杯是搁下来。
林江夏却也一脸懵逼。
心噗通噗通乱跳。
等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为时已晚。
毕竟说出去话,没办法收回来。
“我……我是说……可可你……”
结结巴巴想要找补。
“算了,夏夏。”李佳政垂眸:“别在伪装下去了。”
她彻底放弃伪装,嗓音恢复正常。
林江夏肩膀垂落,无力坐下来。
根本不敢去看此刻战北恒是怎样神情。
李佳政五指撩动着玻璃高脚杯,吸啜鼻腔:“夏夏你能让我来见北恒,我已经很感激。”
此间,她似也不敢去望战北恒。
一物降一物。
在其他人那里,李佳政大抵高高在上,圣洁到不可染指。
可在战北恒这里,她只不过是个小女生罢了。
会紧张,会羞涩,也会恐惧。
她低着头,生硬扯着嘴角:“至于晚餐吃不吃,不重要了。”
餐厅寂静得可怕。
直至此刻,战北恒仍旧一言不发。
“我走了,不打扰你们。”李佳政轻轻将高脚杯摆放端正:“毕竟,对这家而言,我是标准的不速之客。”
说完,起身转身就要走。
“佳政!”林江夏叫了一声。
李佳政脚步顿住,没回头:“好好陪着北恒,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不会反悔。”
是说再也不会纠缠战哥哥这件事吗?
林江夏睁大双眼,望着李佳政寞落寂寥背影,心中莫名难过。
李佳政深呼吸,又要走。
“等等。”战北恒终于沉沉开口。
只简单两个字,已经极致冰冷,会让人不寒而栗那种。
对李佳政而言,战北恒话要比林江夏话有效的多。
步伐顿住,整个人后背发挺。
“为什么你不能喝酒。”战北恒捏紧高脚杯,指节发白。
这问题,让林江夏呼吸几乎骤停。
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抬起面颊望着战北恒。
能见到他面庞那种冰冷寒气。
再去望李佳政,也只见到她身子僵硬。
显然,一时之间,她也没能编织出一个合理借口来。
是林江夏说漏了嘴,本也应该她来圆谎。
“啊,她……她感冒了,吃过药,当然不能喝酒了。”
“夏夏。”战北恒侧眸,面向她。
纵然双眸空洞,可给林江夏带去的那种无形压力,还是让她几乎透不过气。
显然,她这谎言,被轻而易举拆穿了。
只能抬眸,向李佳政投去求救目光。
“我怀孕了。”
李佳政话,让微张着嘴巴的林江夏,差点儿把自己舌头给咬下来。
她怎么能就这样承认了!
整个人都不好了,忙去观察战北恒神色。
他紧蹙眉头,即便见不到眸色,也很轻易能看得出,他正在沉思。
李佳政与他赤身果体躺在床上那件事,他不可能忘记。
当时,他有被迷晕,对是否与李佳政发生过关系并不确定,可既然李佳政怀孕,就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件事。
林江夏能清晰听到自己心跳声。
狂跳心,就仿佛恨不能要冲断她胸前胸骨。
“北恒,你不用想了,这孩子跟你没关系。”
战北恒眉头拧着,眉宇间透着疑惑。
李佳政呼口气,单手轻轻覆在小腹上,勾勒嘴角:“孩子父亲是个外国人,也是医学专家。”
原来她早已经想好了后面谎言。
林江夏多少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