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夏见过专家医疗团。
将战北恒情况大抵介绍了,也直接从医院调取病例。
医疗团在简单翻阅病例后,基本保持乐观态度。
那让林江夏放下心。
留下联系方式,预约下次当面会诊时间。
而与李佳政约定在傍晚七点钟。
李佳政会以可可身份登门拜访,只要她不开口,战北恒不会知晓她身份。
在回家途中,林江夏心潮起伏。
她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从某种角度而言,她几乎是在给李佳政制造机会。
心中自然不会坦然。
可李佳政为了战北恒,忙前忙后,付出很多,林江夏也知晓她心思。
倘若连让她见一面战北恒都不肯,那也未免太过自私和小气。
更关键的是,林江夏能理解李佳政。
她知晓爱一个人而却无法见到时,心会是怎样压抑滋味。
在战北恒消失时,那种滋味更加清晰而强烈的折磨过她心。
这也是她铁了心要安排李佳政见战北恒一面原因所在。
回到家,林江夏努力将负面情绪压在心底。
战北恒在客厅,与季管家下棋。
尽管见不到,他能用食指肌肤触摸到每颗棋子刻痕,也可以在脑海中即时模拟处棋盘上每颗棋子走向。
林江夏放缓脚步,蹑手蹑脚到他身旁。
已经很努力做到毫无声息。
可他还是听到,将指间捏着的那枚棋子攥进掌心。
微微仰头,对她方向淡笑:“夏夏,你回来了?”
“哇。”林江夏惊叹:“战哥哥你听力也太好了吧。”
季管家在一旁淡笑。
战北恒却黯然:“眼睛失明之后,其他感知能力仿佛加强了很多。”
某种程度上而言,这大抵是人类生理的一种代偿能力。
某样能力缺失,另外能力则会加强来弥补。
林江夏抿着唇瓣,在他身侧坐下来。
半个身子靠在他身上,下巴搁上他肩膀。
“战哥哥,我刚刚去见过世界顶级的眼科专家。”
“嗯。”战北恒语气不冷不热,将棋子在棋盘上摁下去。
“他们说,战哥哥你这种情况,很容易就康复。”
“真的吗?”
战北恒尚未开口,反倒是季管家急切问。
那种急切,将关心与内心担忧毫无掩饰展露出来。
林江夏微微蹙眉,冲季管家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是真的。
专家是表示乐观态度,可那也不意味着“很容易”康复。
倘若真容易,也就用不着请什么世界级专家会诊了。
季管家意识到失态,忙讪讪找补:“一定是真的。”
“真也好,假也好。”战北恒语气波澜不惊。
他微微偏着脑袋,似乎在细细听着棋子落在棋盘上时,那种细微响声:“我早已经做好充分准备,余生都做一个盲人。”
林江夏心打了个紧,隐约透着一丝痛楚。
“战哥哥……”
“放心。”战北恒侧眸,冲她淡笑。
那一抹淡笑,具备某种独特忧郁却魅力十足气质,几乎要把她魂儿也勾了去。
他微微压低嗓音,把话继续说下去:“急忙是盲人,我也会努力生活。我有夏夏,也有季管家,生活质量不会有丝毫下降。”
林江夏心弦仿佛被触动。
轻轻抿唇,暗想如若不是失明,只怕战哥哥决计不会说出这样话来。
即便内心情感几乎爆棚,他那张嘴巴,也不会有丝毫表露。
可另一方面,她也心疼。
战哥哥如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