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夏有询问过战北恒检查结果怎样。
可他沉默。
戴着墨镜,她看不出他情绪。
但从那种漠然,她也大抵猜测的到,检查结果并不如意。
轻轻呼口气,伸手拉住他握着盲杖那只手。
“没关系,慢慢来,等我们回去,李佳政还会安排最优秀眼科医生替你会诊,你会没事。”
当然,她也做了心理准备,去接受他恐怕余生都没办法复明现实。
即便那样,也无所谓。
只要他还在她身边就好。
一把将他手中盲杖夺走,轻轻放在床边。
“夏夏,你做什么?”
林江夏轻咳两声,掀开身上薄被,修长双腿摆到床边去,下了床,拉着他手搭在自己肩膀上。
“战哥哥,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盲杖,那种冷冰冰又没有太大实用价值的盲杖,还是不要用了。”
“快躺下,你还在生病!”战北恒蹙眉。
林江夏摁紧他搭在她肩膀上那只手,语气执拗:“战哥哥,你试试看,扶着我走。就试一次。”
他拿她没办法,无奈扶着她肩膀起身。
她走,他就跟在身后,在窗前停下脚步,微眯眸子望着夕阳。
“战哥哥,现在我们在窗前,你能察觉到光感吗?”歪着头,望着站在自己斜身后的战北恒,嘴角扬起。
夕阳在她面颊上铺上了一层淡淡金粉,看起来绝美。
只可惜,当下战北恒却什么也见不到。
“我面前一片黑,半点儿光感也没有。”
话让林江夏心不住向下沉了沉,但很快调整情绪。
踮起脚尖儿,一把将他架在鼻梁上墨镜摘下,嘴唇送过去,轻轻亲吻了他眼睛。
突兀动作,让战北恒有些惊讶。
“怎样,战哥哥能感觉到我刚才做了什么吗?”她抿着嘴角,主动时,让她面颊上也同样微微泛红:“其实能不能看到,也没那么重要了,只要战哥哥还能感知到我的存在,就好。”
他本搭在她肩膀上手,顺着她肩膀直接滑落到她纤细腰肢上。
猛然收紧,她整个人就被他揽在怀中。
手臂强而有力,她仰着脑袋,望着浸润在夕阳光媚当中这张几乎毫无瑕疵面颊。
心弦不由得撩动。
战北恒俯身,这次,他很准确找到她嘴唇位置。
旋即,便陷入深吻当中。
她也同样闭上双眼,也只当自己看不到,去感知当下战北恒所处的世界。
可却忘记了,病房门并没有关。
与隋意孟谈过后的牟婉暇,转身走回来。
在病房门口处站住脚,望着相拥相吻的两人,共同融入夕阳暮光中,那一幕美不胜收,会让每一个见到的人心底泛起波澜。
牟婉暇嘴角抬起一丝略显苦涩笑容。
转身回到过廊上,把后背紧紧靠在冰冷墙壁上,低着头,快速准确从上衣把女士香烟和打火机掏出来,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烟圈时,才仿佛将心中委屈和愤懑一股脑呼了出去。
心底,对林江夏有一丝妒忌,她在拼命压制。
……
烧已经退了。
浑身也不再沉甸甸的难受。
林江夏执意要出院。
战北恒拗不过她,只得答应。
牟婉暇安排了车,当天下午回原来城市。
林江夏来时,是李佳政安排了私人飞机,返程坐车,则要慢上很多。也有邀请过隋意孟同行,他却推辞说还要在这座城市见几个曾经国外友人。
一听就是谎言。
可林江夏并没有去拆穿,她想不该过多去干涉隋意孟生活。
途中,她靠在战北恒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