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夏很清楚,倘若将这件事告知战北恒,会发生什么后果。
战薄如必死无疑。
但尽管战薄如已经被战家赶出家门,可他体内始终淌着战家的血。
战北恒倘若真杀死了战薄如,只怕战氏家族叔父辈不会善罢甘休。
更何况,还有战麟晖的煽风点火。
能用钱去摆平的事情,大可不必闹到那么严重。
洗过澡,整理过情绪之后,林江夏将要告知战北恒一切的那份冲动压制下来。
战北恒坐在沙发上,修长双腿交叠,在膝盖上,铺着那本厚重的字典。
台灯柔和的光,铺洒在他硬朗五官上,仿佛让他看起来越发忧郁深沉。
“洗好了?”他听到脚步声,才抬起头来,嘴角含笑望着她。
林江夏轻轻颔首:“战哥哥不累吗?早点睡。”
“你先睡,我陪着你。”他似乎担心她还在怕,嗓音柔和。
放下书,起身走到她面前,将她整个人抱起,轻轻放到床上去,拉起被子,盖住她大半个身子,掖好被角,俯身在她额头上亲吻。
整个过程,林江夏一言不发。
只是双眸仿佛被涂了胶水一般,笔直落在他面颊上,半分钟也不肯挪开。
她享受这个过程,恨不能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战北恒将台灯的光调得更加温和,轻抚她秀发:“睡吧,把今晚的事忘掉,我会去处理。”
林江夏轻轻点了点头。
他起身,仿佛想回到沙发上去。
她却偷偷拉住他,口吻中略微带有一点撒娇味道:“别走。”
战北恒微楞,旋即也释然笑了,就在她身侧半躺下来。
林江夏紧紧抱住他腰肢,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把心底的不安和恐惧暂时压制下去。
面颊紧靠在他身上。
他轻轻拍打着她后背。
在那种安全感萦绕之下,她才缓缓睡着。
一觉天明,甚至连分毫梦境都不曾出现过。
只是当醒来时,见他不在身边,心中还是空荡荡的难受。
回忆起昨晚在浴室中的那通电话,林江夏精神为之一振,起床洗漱之后,先去了隋意孟病房。
她必须绕开保镖和随行医生。
否则,去见战薄如,一定会被战北恒知道。
隋意孟与林江夏在同一栋病房楼,她去见他,保镖不会随影而至。
只是要离开病房楼,就必须从保镖面前过。
“昨晚的爆炸,还真是恐怖。”隋意孟拧着眉头,面颊上多少流露出一丝心有余悸。
“嗯。”林江夏淡淡应了一句,单手杵着下巴。
隋意孟察言观色,有留意到林江夏异常:“夏夏,关于那场爆炸,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啊?没有,没有!”她连连摆手,可神情上的慌张,很难掩盖得住。
更加不可能在隋意孟这个很专业的人面前掩盖住。
生怕被隋意孟催眠。
林江夏垂眸,避开隋意孟双眸,语气很轻说:“意孟,你能不能借我一套你平时的衣服。”
“为什么?”隋意孟蹙眉,一脸疑惑。
“我想一个人出去散散心。”林江夏扯着嗓音,尽管抬起头,可目光游离,就是不肯与隋意孟目光对接:“不过你也知道,战哥哥的保镖无时不刻跟着我,这样的话,我很难有散心的感觉。你对人类心理研究的那么透彻,应该很明白,偶尔一个人散心,对一个人的心理会有多那么大的好处。对吗?”
隋意孟拧着眉头,语气显得很轻佻:“对,有道理。”
林江夏则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忙说:“所以,你肯借给我了?”
“我不明白。”隋意孟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