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林江夏还是决定离开。
离开前,她有询问过医生,关于苏可的病情。
医生的答复是极其严重,几乎到了非要把子宫切除不可的程度。
通常而言,对于年轻患者,医生多半会采取保宫治疗,可苏可已经完全不具备保宫条件。
“如果去国外治疗,有可能保住她的子宫吗?”林江夏面色苍白,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询问医生。
“如果有这种可能,我们当然不会耽误她,会立刻告知她,让她想办法去国外治疗。”医生说着,摇了摇头说:“可惜很遗憾,我们也有将她的病情发给几个国际间知名医院的专家会诊,他们给出的结论,也是只能切除子宫。”
林江夏的心沉下去,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仿佛也已然被扯断。
到此刻,她仿佛才能理解到苏可那般歇斯底里的缘故。
人在极端绝望之下,早就不能以常理来揣测了。
“那么。”林江夏吞咽了口唾沫,喉咙生生作痛:“切除子宫之后,她就可以康复起来,对吗?”
“那只是治疗的第一步。”医生收紧嗓音:“接下来还有十八个疗程的化疗。倘若她能坚持下来,而且全身没有发现癌细胞转移,才意味着她痊愈了。否则,也很难说。”
“那她活下来的概率,有多大?”
“从以往的病例来看,百分之八十的她会痊愈。”
这概率,看似很高,可落在个人身上,却依旧无法让人安心。
谢过医生,林江夏浑浑噩噩离开韩龄楚所在的医院。
没有去看望叶城烨,也将隋意孟遗忘在脑后。
只回到自己病房,钻到被子里,把枕头搭在后脑勺上,放声痛哭。
无力感和挫败感,几乎让她呼吸不畅。
不知哭了多久,仿佛将泪水已经哭干时,才有听到病房门似被人轻轻推开来。
知道是战北恒回来了。
可当下的她,哭的梨花带雨,妆容早就花的不成样子,自觉没有脸面见他,只是挺直后背,背对着他。
“夏夏,你怎么了?”
战北恒自然察觉到她的异常,在病床旁坐下来,柔声问。
“不怎么。”林江夏扭着身子,尽量不要他见到自己脸蛋儿。
可哭的太多,一开口,嗓子都完全沙哑。
战北恒当即紧张,一只手摁住她肩膀,另只手则拉住她纤细腕子,顿时将她整个人扯过来。
见到她满脸泪痕,梨花带雨,他眸底中当即流露出心疼神情。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说话间,已然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他怀中的温暖,让她的心更加痛的厉害,吸啜了鼻子,泪水又止不住的向外落。
“怎……怎么办?”她颤抖着嗓音:“可可她……可可她可能会死的!”
话几乎喊出来,旋即,又是止不住的落泪。
战北恒忙不迭替她擦拭着眼角处如断了线珠链一般,不住噗噗下落的眼泪,轻声说:“到底怎么回事,苏可她怎么会死?”
“战哥哥,你想听吗?故事很长。”
几日来发生的一切,战北恒知之甚少。
他颔首,便擦拭着她面颊上的泪,边依旧轻拍着她后背安抚。
林江夏断断续续,将整个事情说出来,其中几次忍不住落泪,故事几次中断。
战北恒在听完整个事情后,面色沉重。
“现在,要怎么办?我不能让可可她这么年轻就……而且……”林江夏紧张,绷直了后背,忙不迭抓住战北恒衣袖说:“战哥哥,可可自从做了我的助理之后,没日没夜的工作,经常加班熬夜。你说她得这个病,会不会跟工作太辛苦有关系?”
倘若真是那样,那对苏可的患病,林江夏自觉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