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公文袋的拉锁拉坏,一把生生扯开公文包,将一沓文件从中抽出来,径直拍落到病床上“看这些,这些我才刚刚搜集到,关于战氏集团行贿的证据,以及申请上市时做的虚假材料。”
林江夏锁眉,耐心下来,查看着所谓的“证据”。
很快,她嘴角忍不住抬起一抹笑。
“大叔,战氏集团上市,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大概,二十五年前。”
“二十年五前。”林江夏呼口气,凝神盯着胡子衿“战哥哥才刚刚十岁,你是说,十岁大的孩子会在申请上市的文件中做手脚?还是十岁的孩子会去行贿相关部门?”
几乎陷入臆想的韩龄楚,此间才恍然大悟,猛地睁大眼睛,眸底显露出惊恐来,直勾勾盯着林江夏。
“你……你说什么?”
“大叔,你自己好好看看,这番行贿证据的日期,是什么时候吧!”她说着,将文件狠狠怼到胡子衿手上。
胡子衿抓过来,凝神望着那份文件,颤抖的视线逐渐缓缓落在右下角的日期上。
“1985年……怎……怎么会这样,这些明明是战氏集团的犯罪证据,明明是战北恒的犯罪证据!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胡子衿瞳孔猛然收缩。
开始,林江夏还以为胡子衿是有意隐瞒了真实情况,刻意挑拨她和战哥哥关系。
可现在看起来,他似乎连自己也给骗了。
整个人仿佛失去灵魂,纸张在他五指之间逐渐扭曲,他向后踉跄了几步,嘴角满满都是苦涩的笑“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应该是这样,我搜集的证据,我辛辛苦苦搜集的证据啊……”
望着胡子衿瞬间苍白的面色,以及绷紧的那只甲酯。
林江夏心底,难免会腾出一丝不忍来。
“大叔,你……你别这样。”
胡子衿猛然冲到病床前来,不由分说抓住林江夏手臂。
他的手,尤其那只金属假肢,力量真的很大,让她几乎能感受到一种被捏断骨头一般的痛楚。
“告诉我,你告诉我这是假的,一定哪里出了问题!”
“大叔,你先放开我,你别这样!”林江夏挣扎着。
可胡子衿,完全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