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客卧。
从浴室转移到床上,中间过程,林江夏已经记不得。
只能记得他身上味道。
越是落汗,他身上那种清新味道,似就越发强烈。
林江夏从前是不肯相信男人也会有体香。
可与战哥哥亲密接触后,才深知被啪啪打脸是什么滋味。
床上,她依偎在他怀中,胸口兀自剧烈起伏。
战北恒似很喜欢撩动她头发,才刚刚洗过的秀发上,沾染着洗发液那种淡淡芳香。
“战哥哥。”她开口时,略显得有气无力“你别那种事了,成吗?”
仍旧在担忧周美兰。
如果不能及时劝说战哥哥改变注意,只怕明天傍晚时分,周美兰的遗体已经出现在海岸边。
还不知要搞出多大新闻呢!
“我不明白。”战北恒仍摆弄着她秀发,却紧蹙眉头“周美兰,不是夏夏最憎恨的人么?让令人憎恨的人,永远从这世界上消失,有什么问题?”
林江夏心打了个紧,呼吸好像失去频率。
她忙抬眸,蹙眉盯着他“战哥哥,你……你曾经也让自己憎恨的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过吗?”
战北恒凝视她足有半分钟时间“若我说又,夏夏是否会对我很失望。”
心打了个突突,似不知该怎样回答他这问题。
失望?称不上吧。
准确的说,会失落。
甚至会因此而断绝与胡子衿的任何来往。
胡大叔是个很聪明的警员,或许,能够从她这里撬走与战哥哥相关的资料,又或者说是证据。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眸色忽明忽暗。
“有吗?”只是略显执拗的问。
战北恒摇头“没有。”
“真的?”尽管知道这回答或许只是他安慰她的说辞,可她心底依旧是荡漾出一抹喜悦来。
“到现在为止,没有令人憎恨的人出现。”战北恒嗓音低沉“倘若有,我会用我的手段,让他永远消失。”
憎恨?
也对,以战哥哥的气场及背景,大概还没有哪个人能在战哥哥心目中上升到憎恨的地位吧?
还只是处于厌恶的时候,大概就已经被用其他手段给摆平了。
果然,实际上,人的能力到了一定程度上,也根本用不着去违法。完全能够在法律的框架之下,完成所有想要做的事情。
林江夏那般想着,嘴角忍不住勾勒。
只是,此刻的她似乎尚没有察觉到,这所有的想法,不过是她一厢情愿所勾勒出来的梦幻罢了。
也或者可以说,更大程度,是在自己欺骗自己。
可当下的她,却不曾想那般多。
只消能依偎在这个男人怀里,哪怕就只有一时半刻,她也满足。
有时想想,也挺没出息。
可她却没办法控制自己思维和情感。
“是呐,我是很憎恨周美兰。不过,总有其他方法可以对付她。”她嗓音轻盈“所以,就用不着战哥哥你出手啦。”
“什么方法?”他却似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林江夏微微蹙眉“人一旦做过恶事,就不可能一次收手。往后,我会盯住她,只要她再做任何恶事,我必然能将她送进监狱。”
“监狱。”战北恒眸色深邃,口吻略显玩味般念叨着这两个字。
“没错,监狱。”林江夏咬牙,解气般说。
战北恒摇头“即便是被关进监狱,也总有释放的那一天。难道,只让她失去自幼,就能解夏夏你心头的怒气了么?别忘了,夏夏母亲,失去的可是生命。”
林江夏愣住。
战哥哥的话,仿佛是具备某种惑力。
自由是没办法跟生命相提并论。用失去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