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夏迫不及待。
是想要将自己决定担任董事长消息告知他。
只不过想到大概会被战哥哥勒令读更多的书,心中又是有些担忧。
冯一树送她回别墅时,时间已经很晚。
她下车,冯一树喊着她说“夫人,这东西,您忘记带了。”
说着,伸手送过来的,是一个文件袋。
是张管家交给她的。
张管家曾经说过,这文件袋中的东西,或许是跟林江夏母亲的死亡相关。
林江夏拍了额头,暗怪自己险些把这般重要的东西忘记了。
接过来,大大咧咧冲冯一树摆了摆手“明天见啦!”随后便是转身冲进别墅。
战北恒还未回来。
季管家准备好了晚餐,等了许久,也不见战北恒回来,只好命佣人将晚餐端回厨房重新热一下。
“要不,夫人您打给电话给少爷吧。”
很少会有让季管家沉不住气的时候。
林江夏逮住机会,莞尔说“季管家您不是说,您家少爷工作时最讨厌被人打扰的吗?”
“别人打扰,少爷可能会大发雷霆。但夫人您却是个例外。”季管家双手垂在身前,嗓音低沉却优雅。
信了你个鬼。
“我去书房,战哥哥回来之后,再喊我下来吃晚餐吧!”林江夏冲季管家咧着嘴角笑了笑,起身时顺势抓起放在鞋柜上的那文件袋,快步上了二楼,拉开战哥哥书房门钻了进去。
在战哥哥书桌前坐下来。
她端详那文件袋。
牛皮纸做成的文件袋,看起来很有年代感,嗅一下,还能嗅到那种存放了许久才会有的淡淡霉菌味道。
绕开牛皮纸文件袋外的纽扣,打开来,里面存放着一个日记本。
日记本同样陈旧,可翻开来,见到上面文字时,林江夏不由得愣住。
她绝对不会认错,那是母亲的笔迹。
年幼时,母亲会亲自教她写字,而母亲的笔迹很有特点,横折钩时会呈现些微微倾斜的角度,因而她一眼就能认得出。
“病中笔迹。”
第一页空白处,用还算精致文字书写着这四个字。
才只见到,林江夏就忍不住鼻子泛酸。
强忍着泪水,翻开下一页。
“病情初始时很轻,还以为只是普通感冒,除了身子有些发沉,脑袋发热之外,没有其他症状。可从今天开始,头发却掉的很厉害,浑身骨头就像是要被生生折断一样的痛,医生说是癌症,可又查不出是什么癌。我还不能死,我死了,年幼的夏夏该怎么办?”
视线开始模糊。
即便强忍,泪水还是止不住吧嗒吧嗒落在陈旧笔记本的纸张上,留下泪痕。
翻开下一页,字迹显更加潦草。
“住院第三天,就连牙齿都可是活动。清晨刷牙,满口是血。我想我是活不久了。可就这样死掉,实在太不甘心了。另外,夏夏今天跟我通了话,她说我一定会好起来,我想,孩子的话总是有很强预言性,我会好起来。”
“住院第六天,就连写字,也很困难。骨头似乎要被融化,头发全然掉光了。我买了新帽子,跟夏夏视频通话。在镜头前,我要尽量保持笑容,不能让夏夏认为我病得很重。我依然是夏夏最美丽的母亲。”
“住院第十天。听闻今天周美兰带着女儿搬进了林家,天呐,我女儿该怎么办?她一定不习惯有外人住进家里。我要快些康复。”
自己越来越潦草。
或许是因为,在那之后,每一次书写,她都要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疼痛。
后面的每一页,都书写着被那种不知名疾病折磨所带来的痛苦,文字之中,充满了怨恨,可没当最后一行文字,都会提到夏夏,而没当提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