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林佑国也一脸震惊盯着林江夏。
林江夏双眸泛红。
才刚刚从葬礼上过来的她,根本还没能从葬礼的悲伤基调中回过神来。
而这里的欢快音乐,则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爸爸。”林江夏转身,凝视着病床上林佑国“您是不是忘了,今天是爷爷下葬的日子。”
林佑国面露惊异“是么?我怎么不知道?”
“昨晚我就已经发过消息给您了。”林江夏吸啜着鼻子“我以为您会来,可看起来,跟见爷爷最后一面相比,您更加看重自己的身体呢!”
那语气中,已然是充满了讥讽味道。
被女儿羞辱,林佑国面色逐渐涨红,可心中怒气,在此刻也自然是不能冲着女儿发。
便将一双炯炯眸子,狠狠瞪向了周美兰。
周美兰微愣几秒钟后,尖着嗓音“佑国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是我的错吗?是,佑国的手机是在我这里保管着。可谁知道这丫头是发消息而不是打电话?我是要照顾佑国你的,哪里有时间时时刻刻盯着手机?错过了,也不能怪我!”
果然,果然又是这个女人在捣鬼。
林江夏是恨死了她。
倘若视线是能将人勒死的话。
她自信,此刻周美兰的脑袋大概已经被勒得与脖子分离了。
林佑国原本一腔怒气,伴随着周美兰的这般辩解,化为虚无“算了,人都已经下葬了,再说那些也没意义了。等我出院,到老爷子的墓碑前磕几个头,赔礼道歉就算了。夏夏,老爷子埋在哪儿了?”
林江夏是要疑心自己听错。
这还是人说的话么?
“我不知道。”林江夏冷冰冰说。
“你不知道,你不是刚刚从墓地回来的么?”周美兰吊着嗓子。
“不想告诉你们,你们这些人,出现在爷爷墓前,简直是对爷爷的侮辱。”林江夏深呼吸,努力控制着情绪“我想,爷爷也应该不想见到你们吧。”
周美兰眸子中,流转着狡黠的光。
林佑国面颊却是越发涨红了“夏夏!你这说的叫什么话?他是我父亲!”
“你还知道爷爷是你父亲?”林江夏猛然转身,怒气冲冲对林佑国喝道“像你这种不孝子,我想爷爷都很后悔把你养大了吧?”
是气恼到了极致,才不假思索将这番话说出来。
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可此刻的她,当真是没有心思再去分辨自己所说的分寸何在。
林佑国面颊酱紫“你……反了!你反了!”
“要我看,夏夏你可真的是居心叵测了。”周美兰环抱双臂,脑子里又是冒出些奇葩想法来“既然今天下葬,为什么不电话通知?难道打个电话,对夏夏你这么难么?特意发个消息,料定我忙于照顾佑国察觉不到,就把不孝的帽子狠狠扣在佑国脑袋上。啧啧啧,佑国,你这女儿的恶毒心思,可真的是深不见底的呢!”
她这胡搅蛮缠的本事,那才算得上是深不见底的吧。
林佑国神情变幻。
看那模样,大抵又是把周美兰这番话听了进去,竟而是追问了一句“是这样么?夏夏。”
那语气,冰冷的令人心寒。
林江夏扯起嘴角冷笑。
对林佑国,她真的无话可说,只是抿着唇瓣,斟酌好久才说“爸爸,如果您再这么糊涂下去,下场一定会很惨。”
话说到这里,也算是尽了女儿本分了吧。
再说其他,也是没有什么意义。
言罢后,她转身,昂首离开。
“你给我站住!”周美兰怒不可遏喝住她。
林江夏脚步顿住,扭着头望着周美兰。
战薄如快步冲到她面前,斜着眸子,上下打量着林江夏“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