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龄楚仰着头深呼吸,嘴角抬起,是似笑非笑神情。
“来吧。”他抻直了脖子“冲着这儿下刀,一刀毙命!”
说话时,喉结上下移动。
或许冲着喉结位置割下去,径直将气管切断,就能要了他的命。
林江夏咬牙,怒从心中起,侧眸斜睨了保镖一眼“推我过去。”
保镖迟疑,韩龄楚则森森开口“按照她说的做,不管她对我做了什么,结束之后,你们都不可以阻止她离开!”
“是!”保镖低声应了。
轮椅被推动,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在床头柜前停下,她用如熊掌的两只手夹起搁在水果盘那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保镖木然转身,将轮椅就那般推到病床前。
“你可别后悔!”她抬起双手,夹着水果刀,将刀尖儿冲下。
这个角度下去,她很有把握可以把韩龄楚毙命。
“其实我原本也就是个将死的人。”韩龄楚眸子里流露坦然神色“倘若是能死在你手上,其实我也心满意足了。”
林江夏的心微微颤抖。
他的目光很古怪,盯到她心不由得悸然。
抬起的双臂在此刻便是止不住的颤抖。
“你答应我的要求,我不会杀你。”她咬牙,是最终赌一把般说。
韩龄楚仍旧挑着嘴角轻轻摇头说“我说过,只是这两条路,倘若两条路你都不选,那没得商量。杀了我吧,这种日夜承受煎熬的生活,我也实在是有些腻了。”
哐当。
一声沉闷响声,水果刀已然被重重摔在地板上。
林江夏紧紧低着头,死死盯着自己如猪蹄子般的双脚,也不知是泪水还是泪水之类的,从面颊滑落,滴落在膝盖上“我选第一条路。”
“真的?选了,可不许后悔。”
“只是朋友,普通朋友,点头之交的那种。”林江夏反复强调。
是生怕韩龄楚对“朋友”这两个字有什么误会。
“是,我当然明白。朋友,就是我喊你‘夏夏’,而你喊我‘龄楚’的关系。”韩龄楚止不住笑。
他所描述的那种关系,也已然超出了林江夏的认知。
但她并未辩解,只是又抬眸,双眼已经微微泛红,直直盯着韩龄楚说“但只有这一次,倘若你再用这件事来威胁我,我……我既杀不了你,也失去战哥哥,只能破釜沉舟了。”
“你放心。”韩龄忽得正色说“同一件事,我绝不会将它作为交易的筹码两次。在山坳里那夜晚,从今以后我绝不会再提。”
林江夏有些茫然的盯着他那张有些过分英气逼人的面颊,一时之间不知是否能相信他的话。
但她还是默然颔首。
“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你……好好养病吧,我先走了。”她说着,斜睨保镖。
“营养餐真的是特别难以下咽对吧?”韩龄楚忽开口。
谈及的话题,让林江夏微楞。
“你也吃过了吧?”出于好奇,她是下意识的问了。
“没有,但我知道。”韩龄楚抿唇说“这家医院的治疗方案过于保守,我的医疗团队,并不建议我吃这里的营养餐。”
“那你……还真的是蛮幸运的呢。”林江夏由衷说。
一想到一日三餐都要吃那种所谓的“营养餐”,她几乎都要绝望。
“就在我这里吃吧。”韩龄楚仿佛是看穿了她心思般,高声说。
“啊?”林江夏微楞,随后便是将脑袋摇的如拨浪鼓一般“不,不用了。”
可韩龄楚却很执拗,在那时已然是对保镖使了眼色。
保镖倒是很善解人意,当即点头,随后转身离开。
“真的不用了,我要按照我的主治医生的治疗方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