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夏也知自己说这样话,战北恒一定是会生气。
可心中的话已经冲到嗓子眼儿了,她不说出来,实在憋得难受。
也自知是在利用战北恒对她的宠爱而肆无忌惮的挑战他的底线。
心总是惴惴不安。
战北恒沉默,随后只是更用力抱紧了她。
“战哥哥?”他沉默的时间实在是有些久了。
她被紧紧抱住,直至已经出了细微汗珠,才忍不住又是轻声的叫了他。
“睡觉。”
他的回答很冷漠。
“可我说的那件事……”
“闭嘴。”他嗓音低沉,喝止住她的话。
完犊子了,战哥哥一定是生气了吧?我也真是的,怎么能提出那种非分要求?韩龄楚那家伙可是一心一意想要收购吞并战氏集团的!无论存不存在肾脏的问题,他都算得上是战哥哥的敌人,我怎么可以替战哥哥的敌人说话?
林江夏紧锁眉头,悔恨不已。
但说出去的话,毕竟就如泼出去的水一般,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收回了。
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倘若解释的不好,就会越描越黑。
她纠结,想要辗转反侧,但身体被战北恒紧紧抱住,也根本就动弹不得。
不知多久,才迷迷糊糊睡着。
睡的不熟,也做了几次噩梦,噩梦里重复出现着相同的场景。
一望无际的雪地,以及不断变大的雪花,最终将她整个身子淹没。
那梦境实在太过真实,直至翌日清晨,林江夏醒来时,还自觉有种窒息感。
战北恒不在。
病房安静的出奇。
在那刻,墙壁上的时钟发出的滴答声,就仿佛是被放大了无数倍一般。
她擦拭额头上的冷汗,轻轻嘘口气时,病房的门方才被推开。
进来的是医生和护士。
大概是例行的查房以及换药。
护士在医生的指示下,拆开了她双手的包扎,那时她才见到自己的手到底是受了怎样的伤。
原来并不是包扎夸张,而是她本身手就肿的很厉害,说是熊掌也不为过,每根手指都仿佛是一根超大个儿的紫茄子。
她被吓到了,面色当即苍白。
医生察觉到她神色,微笑安慰说“不用担心,只是看起来吓人,只要按照我们的治疗方案治疗,会恢复如初的。”
“不需要截肢吗?”截肢这两个字,都快要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了。这都得怪韩龄楚那家伙。
医生微楞,哑然失笑说“当然不需要了。倘若真的需要的话,您现在早就失去双手双脚了。”
林江夏松口气,尽管手是难看了点,可总好过被截肢的呀。
护士手法很熟练的为她换过了药,重新包扎好,待要离开时,林江夏急切的追问“请问,那位跟我同时运过来的男生,他在几号病房呀?”
“您是说韩龄楚先生?他在十一层1号病房。”护士歪脑袋思量说“但他并不接受我们医院的治疗,好像是自带了国外跟过来的医疗团。”
“谢谢你。”林江夏露出淡笑。
战北恒大概是因为公司的事,而不得不一早离开。
不过,保镖仍旧守在门外,只要林江夏轻轻咳嗽一声,保镖就会立刻如被摁下了启动按钮的机器般,动作利索且快速的站到她的病床前来。
“夫人,您有什么吩咐。”他们也会用几乎相同的腔调,说着每次都相同的话。
“扶我到轮椅上,我要出去一下。”林江夏傲然抬起下巴,就仿佛是傲气的小太子妃一般。
“您的脚没办法落地。”保镖面露为难“恐怕没办法把您扶到轮椅上。”
林江夏踢开被子,盯着被医用棉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