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身后大约百丈之外,季常侍和小榕依旧在默默尾随。
这些日子里他们毫无拦阻,季常侍极有耐性不急不躁,小榕亦毫无异议紧紧追随。只不过这般日子一旦久了,季常侍眉梢上那抹若有若无的愁云便浓郁积压,渐渐化成一片雾霭浓到化不开。
“师父,我们当真要一直度化她吗?”
“机缘所致,金石为开。我的心佛在告诉我该这么做,究竟为了什么,佛没告诉我,我也没问佛。”
话虽这么说,可季常侍此刻过得并不算轻松。
小榕稍稍瞥向他攥紧的两侧裤袋,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季常侍的手心已经出了整整五次暴汗。
三日之后,木舟第一次停下。
并非是澹台夭夭不想继续往前,实则是他的木舟无法再继续行路。
咣当!
木舟前方的龙首梁遭遇猛烈碰撞,可从表面观之,又好似撞在空气中一般不可捉摸。
龙首梁木屑崩飞四散激射,面前依旧是一览无遗瀚海无波,木舟却无法再往前挪移哪怕一寸。
面色木然的澹台夭夭走到龙首处,缓缓抬手朝前凌空按压,五指好似按在一块透明琉璃上一般指肚压扁。
再次抬起手掌,面前虚空中已经出现一道模糊的指纹手印。
貌似在面前这片海域天地之间,横亘起一道无形无相的遮天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