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遗憾,不是每个生命都拥有来这个世界上呼吸的权利。
炎火火看着眼前提早剖析出来的孩子,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南歌也是。
脸上没有一丁点儿的血色,但好在呼吸机上的数值还在一点一滴地跳动着,由此来证明,南歌还活着。
炎火火还是没有替南歌保住这个孩子,她尽力了,却还是敌不过天意。
从前,炎火火也有很多次这样尽力的时候,她也不是每一个患者都能成功的救过来的,她也见到过死亡,见到过那些患者家属抱着遗体痛苦的样子。
也体会过那种拼尽全力,最后,还是无能为力的感觉。
她也自卑过,躲在浴室痛哭过,却在在患者家属面前充当着理性又冷面的角色,她不断地用着自己的冷漠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刀枪不入的人。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保持足够的冷静,去对待每一个患者。
可是……今天……
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让自己的冷漠走进自己的世界。
白浩拍了拍炎火火的肩膀,温柔地说道:“我去吧……”
“不……”炎火火看了眼白浩,她说:“我去说吧……”
“你可以么?”白浩有些担心地说道,毕竟南歌和昆布对炎火火来说很不一般。
炎火火淡淡地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就走出了抢救室。
炎火火还没有来得及脱掉防护的手术服,只是摘掉了沾满了鲜血的手套,整个人有些恍惚地走了出去。
昆布就坐在抢救室的门外,他很安静地坐在那里,任凭人来人往,过往喧嚣,他就是呆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等待着他的妻子,他的孩子。
炎火火缓缓地吸了一口气,调整好情绪,走到昆布眼前。
昆布低着头看着眼前的手术服,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炎火火,他笑了笑,说:“没事的,对吧?”
昆布的声音很是嘶哑,他明明没有哭,也没有大声地嘶喊着,可嗓子还是哑掉了。
炎火火捡起自己曾经丢失过的冷漠,她垂了垂眸子,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用着最直白,最冰冷的话说出最让人难以接受的答案。
“南歌麻醉还没过,但需要监护。”炎火火说,“还有……孩子没有保住,辐射过度,它还是没有撑住。”
昆布很是平静,没有炎火火想象中的歇斯底里,他还是和刚才一样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里是同样的悲伤。
炎火火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两人就这样沉默着,直到南歌被推了出来,送进了隔离病房。
昆布这才站起来,小昆布还是蹲在原地,扣着手指,似乎并不大懂炎火火口中的死亡。
“我该去照顾我的妻子了。”昆布慢慢地收敛起眼中的悲伤,慢慢地化作了一股温暖的笑,“南歌已经很难受,我不能让她觉得我也在悲伤。”
昆布冲炎火火笑了笑,炎火火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相比歇斯底里,这种沉默才是最灼心的。
炎火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住崩溃的,只知道白浩出来的时候,她的脸上还是那一抹淡漠。
“你还好么?”白浩关切地问道。
炎火火回国神来,她看了眼白浩,说:“没事。”
“苏医生已经准备好了,等南歌醒了就回去帮助她走出阴霾,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白浩语重心长地说。
“嗯……”炎火火点了点头。
院子里再一次传来轰隆隆的声音,这次的声音没有刚刚的那么急促并且声音是重叠的,也没呼喊声,炎火火知道,是他们回来了。
炎火火穿着防护服走到院子里,忙忙碌碌的人在院子里奔波着,搬运着物资,炎火火在人海之中,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一身戎装的少年。
陈蓦然也看到了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