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澜撇了撇嘴。
离间计不是不行,只是戎狄骆图兵强马壮,纵然用了这个法子令其分化力量,那也只是其中一部分。
他们这一次带了两万骑兵来势汹汹,可不是来与大魏相亲相爱的。
窦砚离摇了摇头,“这是其一,其二,南阳关的粮草一日供应不上,戎狄骆图就胸有成竹,绝不轻易放手,要是我们帮南阳关找到了代替黎平粮仓的地方,顾四小姐,戎狄骆图是否蠢蠢欲动起来?”
顾文澜细细斟酌,觉得环环相扣,每一环都算到了。一方乱,一方恶,的确可以给南阳关争取到一些时日。
戎狄骆图收到假消息,势必对粮草动手,城中百姓又因种种原因不服气戎狄骆图,两方人士撞在一起,可不就是,一发不可收拾吗?
戎狄骆图初来乍到,能够在大魏讨到便宜,简直是天方夜谭。
“晦溟公子还真是腹有万万谋,心有千千计啊。”
顾文澜似笑非笑。
这个计策若是顺利实施,过不了多久,预估南阳关这边还没有出事,戎狄骆图这一边就自乱阵脚了。
不过也对,两家人本就人心不齐,出现隔阂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想到这里,顾文澜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窦砚离嘴角抽搐,这句话听上去咋那么像在骂人?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窦砚离客气道。这个计谋不算特别高深,反正——陈绍之与邵彻也会想到这个方法的。
顾文澜双手抱胸,言不由衷地感叹说“晦溟公子这么优秀,要不由本郡主引荐给陛下算了。”
此话一出,房间内的气氛开始不对劲。
窦砚离笑容一滞,望着顾文澜,问道“不知顾四小姐此话怎样?”
他们是合作伙伴,如今别看穆家与嘉义长公主都灰飞烟灭了,可窦砚离的仇也并不是彻底告一段落。
——要知道,参与这件事的人远比想象中的还要更多。
顾文澜满脸无辜“推荐人才啊,晦溟公子以为是什么?又不是让你去伺候陛下。”
“……”窦砚离叹气,当今皇帝又不是爱那断袖之癖的。
“顾四小姐,不,顾文澜,”窦砚离正了正脸色,努力缓和语气问她“你是否还在记恨我当初不与你说实话?”
记恨?
顾文澜翻了翻白眼,“不是记恨,而是牢记于心。”
窦砚离“……”
“也罢也罢,是我对不住你,再说一次抱歉了,我不该瞒着你。”
他拱了拱手,神色虔诚。
顾文澜倒是应了一句,她说道“窦砚离,自打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好像一直很不愉快,似乎我们天生就不对路,你懂了吧,你和我不是一路人。”
窦砚离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即便是现在他说再多的甜言蜜语,顾文澜始终对他心怀戒备。
毕竟他前世玩的那一套金蝉脱壳,不就把天底下所有人耍得团团转吗?
窦砚离算是看明白了,顾文澜戒备心太强,他一时半会儿也无可奈何。
于是只能再度道歉了。
“行了,不要再说了,往事已矣,我不想再紧抓着此事不放,不过……”顾文澜眯了眯眼,“你窦砚离最好别再犯相同的错误,要不然的话,我不介意让你吃一顿藤椒猪肉。”
窦砚离差点笑出声,这藤椒猪肉,该不会是指他吧?
思及此,窦砚离就笑不出来了,一字一句地反驳“顾四小姐,我不是猪。”
孰知得到了顾文澜的白眼“我说的又不是你,自我代入是猪做什么?这个坏毛病一点都不好。”
窦砚离“……”
他怀疑今天很有可能会被顾文澜气死。
不欲多逗留,窦砚离甩袖而走,一如初来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