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都没有发生,而对于这位刺客大师来说,她所做的一切毫无刻意的痕迹,似乎只是习以为常的平素举动。
潜行者摘下兜帽,解开束缚发丝的皮绳,灰白的头发披散而下,也让马库斯看清了她的面庞。
“真没想到,”马库斯愣了一下,感叹道,“竟然劳动女士亲自出马,我几乎以为您已经……”
“死了?”老妇人笑了笑,眼角堆满了细纹,岁月的侵袭让她的面庞干皱而苍老,但眉宇间仍能让人对她年轻时的姣好面庞心驰神往。
“一个墓碑都立好的人,和我说这种话,不觉得奇怪吗?”老妇人毫不见外地浅饮了一口吉尔尼斯的白兰地,用的是瓶子。
“我训练那些小崽子时的第一句话就是:一个合格的贼,首先就要保证自己低调得像个死人。现在的军情七处,呵,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也只有您能这么说了,”马库斯的语气很乖巧,坐姿也不知不觉间从懒靠着变作了扶膝而坐,“堂堂军七怎么能说是偷儿呢?您老太苛责了。”
就算是瓦里安当面,都不会如此直白地嘲讽整片大陆最强的间谍组织,但这话从老妇人口中说出却是毫无违和感。
只因为她的名字叫帕索妮亚,帕索妮亚·肖尔。
军情七处的徽记是一只握着短刀的手,而在组织内部则被以五根手指为名划分为五个阶层,作为七处内部领导层的“拇指”约有三十余人,而这些人毫无意外的,都是在帕索妮亚的训练下成长起来的,前任(因为瓦里安发火被撤了)的军情七处领导马迪亚斯·肖尔就是她亲孙子。
而她本人并不在五指的序列之中,并不是说五指不行,而是以她的身份,和自己孙子辈的小伙子们并列有些屈就了。
人类世界无论怎样的大佬,在帕索妮亚面前都要客客气气地称呼一声女士或夫人,不仅仅是尊重她的资历,更是因为这个老太太背后是一张遍布整个东部王国的恐怖情报网。
以一个被特赦的窃贼做到情报界的太皇太后,整个艾泽拉斯也算是绝无仅有了。
“好了,”帕索妮亚挥了挥手,“别假惺惺地恭维我这个老家伙了,说正事。”
老太太放下酒瓶子,正色道:
“你这个小家伙在铁炉堡折腾了一出,军情七处就变了天,连累得我这把老骨头折腾到这又湿又冷的地方,总得给个说法吧。”
“啊?”
马库斯摸了摸鼻子,“军情七处?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是真不清楚,从铁炉堡到黑翼血环,马库斯档期排满,搞死奈法利安之后就被他爹一路追杀到卡里姆多,又被一口火吐回了三万年前,他身边的(女)人们又对暴风城的政事没什么兴趣,以至于马库斯直到现在还不晓得自己离开后究竟发生了些啥。
帕索妮亚抱着肩膀,挑了挑眉毛:“你这个白银之手也是够可以的,左手绑了安度因,右手让瓦里安买单……军情七处的脸面都丢光了。”
“呃,”马库斯尴尬地笑了笑,“这不都是穷害的,那什么,瓦里安知道了?”
“木已成舟了告诉他干嘛?彰显七处的无能吗?”
老太太翻了个白眼,还别说,蛮少女的。
“说到底还是马迪亚斯太嫩了点,老身倒是觉得那个精灵小姑娘比他更合适做拇指。”
家丑不可外扬,帕索妮亚没有告诉马库斯的是,自觉失职的马迪亚斯·肖尔无颜领导军情七处,把工作交接给瓦莉拉之后,换上中指的行头……隐姓埋名跑到凡妮莎身边做参赞了。
也是铁了心要帮瓦里安处理好西部荒野的烂摊子,将功折罪。
“瓦莉拉上位了啊……”马库斯心虚地笑了笑,“您老也别太生气,军七的首领不就是国王的秘书嘛,瓦里安这些年大半夜总被您孙子推开卧室门,传出去风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