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怎可使得?”话虽说着,老鸨一点也不推脱地将钱袋收下。
此时一位穿着浅绿色襦裙的女子端着托盘走下楼,喊了一声老鸨“妈妈,这位公子是?”
老鸨动作一滞,又把踹入兜里的钱袋拿出来递给绿衣女子,说“是九姑娘啊,这位陶公子是来见莲酒姑娘的,这一千零五十两是给莲酒姑娘做见面礼的,请九姑娘带给莲酒姑娘,我也不上去打扰她与贵客。”
被唤作九姑娘的绿衣女子掂了掂钱袋,瞥了眼站得板正的陶公子,说道“长得不错,是我家姑娘喜欢的长相,放心,这点银子我会交给姑娘。”说着,她将托盘递给身边的龟奴,“再去打壶不羡仙过来,姑娘请来的贵客喝得不够尽兴。”
陶公子看着九姑娘,心里有些迷茫。
九姑娘吩咐完毕,见陶公子还杵在这里,语气不悦“陶公子,我家姑娘在侍候贵客,不便见他人,请回吧。”
恰巧龟奴将酒打来,九姑娘端着酒壶扭着腰肢又上了楼去。
陶梓拉住要走的老鸨,指着上楼后消失在拐角处的九姑娘问“这九姑娘是什么人?还有那位贵客……”
老鸨回答“九姑娘是莲酒姑娘的随侍,想接近莲酒姑娘,首先就得和九姑娘打好关系。至于那位贵客,我也不清楚来历呐!陶公子要是不介意,也可以让其他姑娘作陪,如何?”
陶公子取下玉扳指送给老鸨“多谢妈妈提醒,那在下便听听小曲儿喝喝茶吧。”
老鸨喜笑颜开“雾雨,琴情,快带陶公子去二楼厢房,好生伺候!”
老鸨得了玉扳指爱不释手,瞧着姑娘把陶公子拥上楼,迫不及待戴在自己手上。
被子整齐地叠放在床尾,床单也被拉得平整,一点看不出这榻上歇过人。
“余婉是自己走的。”叶舒说。
“这大晚上的,一个小姑娘,能去哪里?”窝在桌上的尤大吉纳闷。
叶舒暗自思忖,问还未来得及换回女装的陶梓“你说莲酒在醉花坊招待贵客?”
陶梓点头“对。”
跟着两个年轻姑娘上了二楼,一路经过五六个房门紧闭的房间,每道门楣上都刻着字,什么莳花,琉华,妙音,衔月,陶公子一时好奇,问陪在身侧的雾雨“这门楣上的字有何说头吗?”
雾雨掩唇微笑“公子有所不知,这些与姐妹们的名字一一对应,奴名唤雾雨,奴待客的房间便是雾雨。”
“那莲酒姑娘的房间岂不也叫莲酒?”
这下雾雨和琴情都笑起来,琴情回头打趣“公子真是三句话离不开莲酒姑娘啊,莲酒姑娘住在清风轩里,那可是妈妈请工匠专门为她建造的。”
陶公子好奇“清风轩?”
“没错,公子瞧见那条走廊没?走廊尽头便是一条连接清风轩的天廊,莲酒姑娘带回来的贵客便是在清风轩了。”琴情说,“莲酒姑娘亲自请来的客人,真好奇啊,奴远远见了那客人一面,真是面若桃花,雌雄难辨呢。”
陶公子的心里咯噔一下,雌雄难辨?脑海中忽然闪现一个人影,随即玩笑道“与二位姑娘相比,如何?”
琴情嗔道“公子又在说笑了,男子与女子的容貌颇有不同,这如何作比呀!”
陶公子调笑“各有不同,却都是美人坯子啊。”
进到雾雨闺阁,清苦茶香便是闺中滋味,琴情也自房中抱来七弦琴,很快就在屏风前架好,屏风上描绘的正是高山流水觅知音,雾雨也熟练地煮水温杯,
琴声铮铮,如山间清泉又如幽篁明月,时而急促,时而低缓。陶梓很少听曲子,此时也觉得自那双手中流出的乐声是多么美妙。
陶梓饮着雾雨新沏的茶,赞叹“此曲只因天上有,虽无踏仙可赏,却有仙乐可闻,妙极!”
一曲完毕,琴情起身来到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