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有两人,除了伊格勒,还有一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他瘦高个子,皮肤略黑,此刻一双锐利的眼正打量着海兰珠,她猜想这人应是衙门里来的。
“乌尤塔,这位是断事官,朗格大人。”
海兰珠朝他微微福身,“参加大人。”
朗格点了点头,面前的姑娘未施粉黛,面色潮红,呼吸微微有些急促,想来病还未大好,可他却是等不及了。
“乌尤塔,你且把前日被劫之事细细说来。”
“前日下午,在来四贝勒府的路上,被一黑衣人所劫,他将我带到一所荒宅。”海兰珠看向伊格勒,“府卫长,就是那事发之地。”
伊格勒点了点头,“嗯,继续。”
“我问他为何要劫我,他说‘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可我,并未有仇家啊,他也没告诉我指使人是谁。”
二人闻言,皆是紧锁眉头,伊格勒看着海兰珠,想到近日来府里的一些流言,眼神有些复杂。
“那黑衣人外貌体态如何?”朗格问到。
“他垂着斗笠,看不清外貌,但身形高大健硕,听他的声音……应是个中年男人。”
“嗯,接着呢?”
海兰珠继续说道“然后他说要等人,我就一直待在房里,他好似就待在隔壁吧……后来亥时左右,托雷那一群人就来了,他们要欺辱我,幸好府中护卫及时赶到。”
“他在等谁?”
“他没有说。”
“难道不是托雷?”
“这……不知。”
“若等的不是托雷,那托雷欺辱你,他在隔壁为何不救你?”
海兰珠的心默默一沉,托雷来时他根本就不在,府中护卫肯定也发现荒宅中只有托雷一行人,这朗格又岂会不知,他显然在明知故问。
海兰珠看向郎格,眼里浮现出一缕凄色,“他既是替人消灾,又怎会救我?我猜,他等的也许就是托雷吧,不然托雷怎会去那荒僻之所找到我?”
朗格面露疑色,“噢?难道不是碰巧吗?”
“不像,他们一来到院中就直冲我而来,我又没点灯,他怎知有人在内,竟这般气势汹汹地破门而入?而且那方圆几里人烟绝迹,鬼气森森,他们怎会毫无目的得跑到那里与我碰巧?”
海兰珠顿了顿,又道“府卫长已把托雷同伙送交衙门,难道大人没有审问他们吗?需不需要民女与之对簿公堂?”
伊格勒看着瘦削的她此刻散发出一股凛然的气势,心中陡然一紧,她似乎都知道?她看出了他们的套路?
瞥到郎格有些不虞的神色,他压下烦躁的心绪,抬手叩了叩桌子,沉声说道“乌尤塔,大人问什么,你只管答就是了!”
海兰珠微微点了点头,“嗯,好,大人尽管问吧。”
“那黑衣人还同你说了什么?”
“除了刚才那一句,再就是让我好好待着,别乱动,他的剑不长眼睛。就这些了。”。
“你没有尝试逃走吗?”
海兰珠一直和朗格对视着,他的眼眶深陷,目光散着寒意,锐利的眼似要看穿对面的人。
“他没有束缚住我,也没在旁看守,我自是心存侥幸,曾打开房门走到院子里,却是一转身,看到他正坐在屋顶上,抱着一把刀,我只好乖乖回了屋,不敢拿命再赌。”
“你可知那黑衣人是哪族人?”
“他说的是女真话,应是女真人吧。”
“那托雷一行有几人?”
海兰珠敛下眉,似在回忆当日的情景,“死了一个,拖走了三个……似乎,还逃走了一个。”
伊格勒猛地抬头看向她,“你当时为何不说?”
“当时很害怕,一时忘了,也是大人提起,我才想起来……”
朗格眯了眯眼,似乎一点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