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女孩把她拉到屋里坐下,喋喋地问。
海兰珠看着三人关切的神情,眼中一热,垂着头说到:“也是挺莫名其妙的,好像是惹了大妃不高兴,就被打发到这儿来了。”
“嘿,这不常事儿吗?捱过这一阵就好了!”
“来,认识一下,我是雅奇。”
海兰珠看向她,这就是拉着她进屋一直说话的女孩,长得浓眉大眼,活泼烂漫。
“乌尤塔,我是谷鲁。”
“我是吉勒珲。”
海兰珠打量着她们,都是面容和善的人,没想到气势凌人的大妃倒有这几个温柔的奴婢,当然,那个乌扬嬷嬷可不能算上。
洒扫不是什么复杂的工作,但却是个脏活累活儿,偌大的院子,来回做一遍就累的她够呛,想是被人伺候的久了,骨头都疏懒了。
海兰珠丢开扫帚,一屁股坐在地上,将手支在膝盖上撑着晕乎乎的脑袋,呆呆仰望着琉璃瓦上湛蓝的天空。
现下,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硬碰硬便是以卵击石,丢了命可就不值当了。而这大妃,也当不了多久主子了。
“喂!你是谁?”
一个青涩却霸道的声音乍然入耳,惊得海兰珠支起的的手臂从膝盖上重重地滑了下去。
“哈哈哈哈。”
又一阵讥笑声响起,海兰珠扁着嘴侧头看去,原来是个十来岁的小少年,头戴棕色毡帽,身穿蓝色锦袍,面容清秀,圆溜溜的眼睛里含着半分讥诮笑意半分好奇。
海兰珠瞅了他一会儿,也不说话,兀自又站起来,拿起扫帚低着头继续扫那永远也扫不清的落叶。
“喔,你是这里的奴才!”小少年扬起嘴角颇有些得意得说到。
海兰珠顿了顿,直起腰,正颜道:“我不是什么奴才!”
“原来不是哑子呀!我当你不会说话呢。”小少年负着手踱到她面前,好笑道。
“多铎,一会儿不见,怎么又跑了?额娘问起你来了!”
海兰珠看向来人,一身藏青锦袍,五官与那多铎相似,不过个子高了一头,虽年纪尚小,但整个人显得很沉稳。
“哥,我不过遇着了一个有趣的奴才!”
海兰珠气闷,她哪里有趣了?不过那个多铎称“哥”的人想就是多尔衮了。
多尔衮侧头看了她一眼,眸中一沉,旋即回过头对多铎说到:“快些走吧。”说罢便拉着多铎往前边走了,那多铎还不忘回头冲她做了一个鬼脸。
海兰珠弯唇一笑,果真少年心性。
一场纷扬大雪过后,春节到了。
海兰珠在冷清清的后院里完全感受不到节日的气氛。
她自认为自己从来不是随遇而安的人,在一个不喜欢的地方整日做着不喜欢的事,日子过成了枯萎的花,没有一丝新鲜活力。从前她看见泥胎木偶似的宫人,还不理解,甚至感到害怕而远远避之。现在,她也成了她们中的一员,成了最讨厌的自己。有时候看着镜子里毫无神采的眼睛,都只有满心的厌恶。
“乌尤塔,快些去扫雪。”
“嗯。”
海兰珠拿起扫帚开始簌簌扫雪,扫着扫着,便想到,这同样是雪,对于她这种宫人来说,就是磨难!御寒的衣物、手炉、炭火或差着或没有暂且不提,光是忍着凛冽寒风去清扫尽它就已冻的够呛。而对于那些主子们来说,这雪就是怡情的好景,围炉煮酒、踏雪寻梅、烹茶观雪、吟诗作乐,怎么雅怎么来。
看来她倒是个大俗人了。这么一想,她不禁抿唇无奈一笑。
“哟,真是难得。”
又是凭空一句“惊雷”,吓得海兰珠一激灵,连连抬起头来,“我当是谁,原来又是十五阿哥,您倒是爱……”海兰珠转了转眼,决定将剩下的半句话留在喉咙里。
“你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