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乐阳去见秦天野,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就出来了,景和帝便问道,“杨奉,依你看如何?”
“臣赞同张大人之言,乐阳公主手中应有令申国公忌惮之物,但……”杨奉躬身,“乐阳公主知道的,或许不多。”
景和帝捋须沉思片刻,起身赶往华春宫。
姜留倒背着小手,在屋内打转。乐阳公主在皇宫待了半日,去秦相府待了一盏茶的工夫。很明显是景和帝跟她许了什什么或暗示了什么,所以她才去秦相府耀武扬威,让景和帝看清楚她乐阳还是有用的。
景和帝若想指使乐阳,必须投其所好。乐阳缺什么、在意什么?姜留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感觉这里边有她爹爹的事儿!
乐阳公主手中的东西,应能治了秦天野的罪,若她真帮景和帝这么大的忙……脑袋里闪过她爹被宫里太监捆绑着送进乐阳公主府的场景,姜留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景和帝会不会这么做?他是皇上,为了江山都能骨肉相残,更何况臣子!奶奶的,还是哥哥的办法好使,干脆派人去乐阳公主府,想杀了那老女人一了百了。
姜留停住,“鸦叔,帮我传信,我明晚想去京兆府拜见张大人。”
“是。”鸦隐领命退了出去。
姜留又道,“其他地方的人手缩减到最少,集中精力追查魏从的下落。”
延平献策,“咱们追查扶阳郡王府这么久都没有进展,姑娘看是不是该兵分几路,派人去查一查十年前与魏滨一同出正阳宫其他宫人?”
姜留摇头,“不必。秦家把魏滨和魏从作为主要目标,孟回舟也留下通济坊这条线索,我觉得东西一定在这两人手中。”
“是。”延平退下。
第二日辰时,正在坐月子的姜慕筝派人请姜家叁姐妹过去玩。姜留随着两个姐姐赶到廖家,发现出了月子的姜慕容也在,姐妹五个凑在一处自是有说不完的话。待到晌午时,廖传睿从衙门回府用膳。
姜留与姐夫一对眼神,便知他找自己有事。待到了书房中,廖传睿直言道,“恩师让我告诉六妹妹,今晚京兆府与大理寺一起提审四姑娘山的桉犯,他无暇见你。六妹妹可有话让我带给恩师?”
姜留摇头。
廖传睿又问道,“六妹妹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姜留寻了父亲做借口,“今年肃州春寒,前一阵还在下月,我想问问张大人朝廷打算怎么应对肃州可能发生的灾情。”
廖传睿摇头,安慰姜留道,“若那边需要朝廷拨粮款赈灾,你父亲会请旨,万岁肯定会准的,六妹妹不必过分担忧。要不,明后两日恩师得空,我再派人给六妹妹送信?”
姜留摇头,“张大人有事要忙,小妹就不因为家事过去打扰了。”
廖传睿顿了顿,言道,“六妹妹,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姜留笑道,“劳烦二姐夫帮我打听着些朝堂的动向,若有与肃州有关的消息,可派人告诉我一声。”
与肃州有关的消息,现在还真有一个。廖传睿低声道,“不知留儿妹妹听说没有,仁阳公主病得不轻。”
姜留与廖传睿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想必再过不久,仁阳公主就该“病死”了。
姜留与两个姐姐从廖宅出来后无心回府,便以去铺子为由,独自赶往南城。自崇化坊去南城的曲江池畔,乘车也需一个多时辰,姜留正躺在车上迷迷煳煳地想事情,便听车外有人喊道,“敢问,姜六姑娘可在车内?”
这油腻的声音听着有点耳熟,姜留张开眼。书秋挑帘往外看了一眼,低声道,“姑娘,是孔能。”
果然是他,姜留闭上眼,“鸦叔,问问他有何事。”
孔能搓着手,套近乎道,“也没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