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哥哥朝夕相处多年,姜留一看他这样,便知他伤心了,心中很是不忍。可转念一想,哥哥过几年也该说亲了,自己总跟他同屋读书也确实不太好,便狠了狠心,低着小脑袋道,“嗯。”
妹妹真被姜慕燕抢走了。江凌握紧缰绳,默默随车前行。
赵奶娘放下车窗的帘子,两眼带笑地把暖手炉塞进姑娘手里。赶车的鸦隐缩着脖子不敢吭声,青龙感受到了主人的不对劲儿,甩头打了个响鼻。
到了白家门前,江凌下马抬手扶妹妹下车。
姜留扶着哥哥的胳膊跳下马车,江凌低头给她戴好帽子,平静道,“进去吧。”
“好。”姜留扬起笑脸,“哥小心路上的冰,去了书院要好好读书,晚上早点回家。”
江凌点头应下,骑马扬鞭离去。姜留迈入白家二进院,早就等着的白振喻伸脖子往她身后望了一眼,诧异道,“留儿妹妹,你哥呢?”
每逢姜留学艺的日子,江凌必把她送入白家,再与白振喻一起去青衿书院,所以白振喻习惯了等着他一块走。
今日白振喻是等不到哥哥了,姜留回低着小脑袋道,“我哥今天骑马来的,已经走了。”
白振喻大喜过望,转身跑进屋找母亲,“娘!江凌今天骑马去书院,我也要骑马!”
“姜家到书院多远,咱们家到书院多远?就这点路,你的马脑袋进了书院大门,马尾巴还没出咱家巷子呢!骑什么马?跑着去!”
白夫人响亮的声音传出来后,姜留便见白振喻提着书袋,耷拉着脑袋走了出来,没精打采道,“留儿妹妹,我走了。”
“白大哥慢走。”姜留目送他走后,才迈步走入房中。
哥哥离去的背影让姜留心中不安,练棍时总是走神,被白夫人训了几句,罚蹲马步。离开白家后,姜留的心情也不太好,靠在马车内吩咐了声去东市,便不吭声了。
赵奶娘哄道,“咱们去了东市买几样好吃的点心,三姑娘说后晌带您去买糖吃呢。”
姜留懒懒应了一声。
赵奶娘心疼了,继续劝道,“姑娘,您和凌少爷都长大了,该守的规矩得守。旁得且不说,等过两年凌少爷订亲时,人家派人来打听……”
“你们放手!放手!再敢拉拉扯扯我就告官了!”
赵奶娘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车外传来姑娘的怒喝声,她立时瞪大眼睛,转身将车窗帘挑开一条缝看热闹。
“姑娘把银子还了,咱马上放人。姑娘不还银子,放走了你们,兄弟们今年过年就得喝西北风了。”
一听这熟悉的欠揍声,姜留不用看也知道是东市的混混头子赖六。去年他在大云经寺内逼迫大舅王访渔还钱时,便是这个腔调。
姜留不痛快,姜留想揍人!
“你们胡说八道,我家少爷不可能跟你们借银子!”小丫鬟喊着,都带了哭腔,“你们放开我!”
“姑娘真不还钱?那这小丫头就押在咱手里抵债了。”
赖六的声音又传进来,紧接着便是一阵嘈杂声。赵奶娘低声喊道,“打得好!”
开打了?姜留凑到车窗前,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握着棍子追打赖六,嘴里还骂着,“滚,你们滚!”
身高体壮的赖六一把抓住劈过来的木棍,恶狠狠呸道,“你这小娘们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爷不客气了。兄弟们,给爷砸!”
“是”赖六一声令下,一帮混混抄起家伙,被押在地上胡子花白的老掌柜死命挣扎也起不了身,边上围着的百姓指指点点,却没人敢上前,眼睁睁看着这帮混混气势汹汹地走向程记成衣铺。
这铺子,还真不能让他们砸了,姜留唤道,“鸦叔!”
“是。”早就看不下去的鸦隐跳下马车,冲着赖六等人大吼一声,“住手!”
听到有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