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也想去,可现在张大人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天天拉着他东奔西跑,就连去京畿诸县体察民情都要带上他,这让姜二爷很是郁闷。他一郁闷,就看着面前挤眉弄眼的侄儿不顺眼了,“你去找你爹,你爹让你去,你就去。”
姜三郎的脸立刻垮了,不过他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念头,找上了父亲。
姜松沉着脸道,“安生在书院读书,哪都不准去。”
姜三郎鼓起腮帮子,“凌哥能去,为何孩儿就不能去?”
“你书读得有凌儿好?”姜松反问。
那自是没有。不管是读书还是习武,青衿书院内没有人比江凌更厉害,姜三郎还是想挣扎一下,“爹,现在世道这么乱,凌哥一个人保护三妹和六妹,怕是护不周全,儿跟着去还能稳妥一些,您说对吧?”
姜松抬眸看着个头又蹿了一截的儿子,问道,“你的工夫比留儿好?若真有事,是你保护妹妹,还是让妹妹保护你?”
父亲这话一出口,姜三郎彻底垮了,他现在已经打不过胖六了……
姜松见儿子垂头丧气,便又鼓励他道,“你这一阵安心读书,若年底帖经和墨义全对,为父便跟你凌哥商量,让你上前马场帮忙。”
姜三郎小心翼翼地伸出三个手指头,“爹,全对儿真做不到,错三道以内可行?”
姜松点头,“然。”
“多谢爹!”姜三郎一跳多高,转身跑了出去。
第二日一早,江凌与姜慕燕、姜留一同出发,赶往城西新买的田庄——西小庄。
路上,姜留兴致勃勃地跟姐姐闲聊,“西小庄东面有个村子,叫野猪河村。姐姐知道这个村名字是怎么来的么?”
竟还有村庄叫这个名字?姜慕燕猜测道,“村内有野猪河?”
姜留拍手,“不错!据说这条河是被野猪拱出来的。这条河在西小庄内穿过,庄中的水碓房就建在河道边上。”
姜慕燕担心道,“若野猪很多,会不会下来糟蹋庄稼?”
姜留不担心这个,“不怕,野猪多就插木桩、挖壕沟拦着,或者让哥哥把大野猪都打死。”
骑马跟在车边的江凌道,“野猪皮厚,用箭射不死它,可以直接用刀,今日我猎一头回来,晚上咱们吃野猪肉。”
姜慕燕摇头,“还是罢了,野猪皮厚还有獠牙,万一把它伤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不会被伤到。”江凌认真道。
见姐姐和哥哥把天聊死了,姜留转移话题道,“你们看,这个是不是原先安家的田庄?”
江凌和姜慕燕同时转头,向路边的田庄望去。田庄内的庄家已收完,一眼望去尽是平坦的田地,让人观之心情愉悦。
姜慕燕的嘴角刚刚翘起,却忽然见远处有一人影在田庄中的院落敞开的大门内一闪而过,那是……孟庭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