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弟身上,小声道,“三弟,我想去茅厕。”
见二哥紧张得唇都发白了,姜槐立刻点头,“正巧小弟也想去,咱们一块。”
姜二爷跟着三弟进了茅厕,半天才出来,出来后又想进去。他手心都是汗,这样握抢杆一定打滑,拉弓也会打滑……
越想,姜二爷越紧张。待听到点将台鼓声响起时,姜二爷耳中轰鸣,走路都有些发飘。
众举子以籍贯列队,站在姜二爷身后的郭静平低声问,“姜二哥,你紧张不?你看小弟的手都哆嗦了,这可如何是好?”
郭静平哆嗦自己没哆嗦,说明自己比郭静平强多了,姜二爷头也不回地道,“别瞎想,多想想你儿子和家里的稻田。”
“二哥说得对!中不了进士,某还可以带着儿子回家插秧重稻呢,现在赶回去育秧,一点也不耽误插秧放水……”
听着郭静平念叨怎么种稻子,姜二爷想到的是自己连种稻子都不会,若中不了进士,他能做什么?点将台上本科主考黄隶说了什么,姜二爷一句也没听见,等他说完后,姜二爷从签桶里随便抽了支签,便机械地走到场边,把签字交给大哥。
专门告假过来陪二弟的姜松,看着签子,眼皮直跳,“十组三十号。”
三百举子分十组,二弟竟抽了最后一组最后一号,这是吉还是凶?姜槐立刻道,“这个号好,大将压后阵!”
对对,姜松立刻点头,“二弟先坐下歇会儿。”
姜二爷坐下后,心跳才稳了些。姜裘上前,将一支鹅羽箭双手递到二爷面前,“二爷可记得这支箭?”
姜二爷接过来,“爷用它射死了姚岱山。”
“苦心人,天不负。二爷这一年多,比九成的武举人都练得认真,您天资不差,再加上这一年的苦练,只要您能稳住,三十进士中必有您的名字!”裘叔言之凿凿地讲完,又掏出一个袋子,“这是六姑娘托老奴在您上场之前,交给您的。”
姜二爷打开粉嫩的小袋子,见里边是留儿防身的匕首。三日前,才八岁的留儿,用这把匕首割断缠住她手脚的绳索,踩着劫匪的脑袋,跑到了黄隶的马车上。
今年,自己二十八岁!姜二爷握紧匕首,唤道,“宝儿。”
姜宝立刻跳过来,“二爷有何吩咐!”
“你站在爷身后去。”
明白!姜宝立刻站到姜二爷身后,为他挡住烈日。
谁知姜二爷竟往后一仰,靠在姜宝身上,拉过裘叔的衣袖盖住脸,懒洋洋地道,“爷困了,在这儿眯会儿。该爷上场时,裘叔再叫醒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