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和父亲生活的那两年(2 / 3)

的。

等我回来看到空空的房间,屋前屋后都没有母亲忙碌的身影;我知道,她走了。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更加没有追问父亲,母亲什么时候走的,什么时候回来之类的话题。

晚饭间,我和爸爸都彼此沉默着,除了扒饭的筷子触碰到碗的声音,还有一个黑白电视机,机械的放着新闻联播,其他都静得可怕。

吃了饭,我收拾碗筷,父亲二郎腿翘起“吧嗒吧嗒”的就开始抽烟,悠哉悠哉的看着电视。

我就学着我妈以前在家的样子,把碗筷洗好,然后烧好洗脚水;恭恭敬敬的端着盆子放在我爸面前,洗脸帕拧好递到他手上,洗脚水放在他脚边。

除了没给我爸脱鞋袜,抱着他的脚帮他修脚指甲却做过。

白天去上学,可以暂时离开,不那么忙碌。

只要一回家,我就觉得我扮演了一个成年人的“角色”。

我妈刚走那几天,我爸倒还好,规规矩矩没什么问题。

可没过多久,一切就变了。

我时常放学回家找不到我爸的影子,饿了都是自己做饭菜,家里的牲畜我也渐渐包揽了。

太阳不下坡,他在外面就绝对不会回来。

我曾以为他是出去干农活了。

某天周末天气又阴淅淅的,因为周末想多睡一会儿,所以,直到那天我才知道,我想多了。

那天我是被吵醒的。

“哗啦……乒乒乓乓,噼噼啪啪”我在里屋听到一阵嘲杂声。

“一筒,碰!”

“三条”

“幺鸡”

“嘿……杠一个”

啊!!!!!崩溃,大周末,谁那么讨厌?一听就知道是我爸的牌友们,我郁闷的把被子盖过头去。

“哎哟哟……这回我的牌好哩,双王两个二,我明牌了哈,你们自己看着办!”

“喝哟……不得了,哪个怕你嗦?输了就是钱嘛!钱嘛!纸嘛……”

????什么情况?两拨人?我爸这是要翻天么?

我连忙到堂屋一看,咂舌!

堂屋里好多人,像是谁过大寿一般热闹,大家一边喝着茶水,吃着花生,一边手上不停的搓牌洗牌。

麻将,纸牌,样样齐全;男男女女,个个吞云吐雾,嘴里叽里呱啦闹得堂屋里沸沸扬扬。

我粗略的看了一下,有屋后的清海叔和他老婆胖孃;还有勇勇的爸妈;还有小卖部的建兵;还有另个村子的杨叔。

还有些是我眼熟,但叫不上称呼的人。

说到这杨叔,那可是个十里八乡的“人物”,“偷”是他的职业,种庄稼是“副业”,平常打牌是他的主要的“娱乐项目”,只要遇到赶集,他保准在街上的茶铺里打牌,不到晚上,绝不“收工回家”。

赢了钱不会走,输了钱就绝对会去偷。

我爸跟这种人混,能好?

而且我爸此时还高高兴兴在杨叔身旁——买马,看到我起来了,连忙吩咐道“起来了?看看都几点了?没看见家里有客人吗?快去做饭,看看家里有什么菜,家里有什么就做什么;快去吧,盐别放太多哈!”

我爸三言两语就把我打发了,然后认认真真看打牌。

“三妹儿,吵到你睡觉了,不好意思哈。”胖孃一边洗纸牌一边笑着,因为胖。笑起来整张脸的五官都挤到了一起;让了看了,只觉得她是一副就是吵你了咋滴的表情,跟她说出来的抱歉的话,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黄,你叫三妹儿去煮饭,她煮得好不?”胖孃的老公在麻将桌上斜眼看了我一眼问道。

我心里直想怼他一句“我煮不好,你滚回去吃啊。”

但还是微笑着说“我可以。”

拒绝,我其实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