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随口一说呢,这要不要孙子孙女还不是你俩的事。你们稍等一下,我这就进屋禀报老爷。”自去卧室内向公映禀报。
须臾,小雨复走出来,请文基燕灵进入了卧室,小化自然跟随而入。
此刻公映正躺靠在床上观看《论语》,显然心情很是放松。
见文基燕灵进来,他遂将《论语》轻放在床边,略微抽高身子,靠住床背道:“基儿,这么快就回来了啊,事情都办妥了吗?”
“禀父亲:事情都办妥了,只是……”文基躬身站在床前,接下来不知如何开口。
“只是什么?”
“只是……只是孩儿来去甚急,没有去外祖的墓前敬上一炷香。”
“此事你不必纠结,日后你有的是时间。”
“是,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梅叔不愿接受赠银来管理望城岗土地庙事务,无论如何他还是希望我谭家来继续管理。”
“嗯,你梅叔为人忠厚老实,不愿窃取我谭家种下的善根,这多少也在为父的意料之中,此事就暂时放下缓一缓吧,主要的还是木行之事,你和你三伯是怎么处理的?”
“这……这……”
“基儿,你今日说话怎么总是躲躲闪闪的,是不是木行售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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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
“哪你躲闪个什么?在这节骨眼上,只要木行能售卖出去就好,价钱低一点也是无妨。”
“不是木行的事,而是…而是…而是有关三伯的事。”文基佯装镇定,但声音已然哽咽起来。
公映甚是诧异,更觉不妙:“你说话哽咽什么?你三伯发生什么事了?”
“父亲……”文基突然一声悲唤,双膝噗通跪地,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悲痛,泪珠便如涌泉般滚落下来,“三伯——三伯已经去世了。”
公映脸色骤然大变,颤抖着声音:“基儿,你说…什么?你三伯…去世了?!”
“是,孩儿……孩儿这里有三伯的一封遗书。”文基含泪取出胡三的遗书。
文基本想隐瞒胡三自刎的事情,回途之中也绞尽脑汁,可惜依然没有想到行之有效的办法,此时见公映心情甚好,更不忍心让他老人家遭受痛苦的打击。
但他心里最终明白,此事瞒得过初一,却瞒不过十五,敷衍下去总是不行的。
而且自己过不了两日又要离家,去救亡母“魂魄”,这一离家又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因此犹豫再三,决定如实禀报,遂双手捧着胡三的遗书,慢慢呈献在床前。
公映岂肯相信胡三去世?!
然而遗书就在眼前!!
他颤抖着双手接过遗书,慢慢打开来,仔细观看,越往右行观看,双手越抖得厉害,几乎都捏不住遗书,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
当看见胡三遗书说愿化小鬼替鳌祥守住木行时,公映不禁悲惨大叫:“三伯啊,你为何要这样啊……真是痛煞愚弟了也!”
上身犹如猛遭雷击,陡然往床边一趴,呕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溅得满地殷红,手中的遗书慢悠悠地飘落在血泊之中。
“父亲?!”
“父亲!”
“老爷?!老爷……”
文基燕灵和小雨小化吓得惊慌不迭,手脚大乱,纷纷上来扶起公映。
公映嘴角挂血,急促喘息,缓缓仰靠在床头。
暂缓两息,他猛然挺起身来,攥紧拳头,仰首惨呼:“老天爷啊,我谭门究竟造了什么孽啊!你要来如此惩罚我们?!你当真是想让我谭门断子绝孙,家破人亡吗?!!”
惨呼声落,复往后倒,一道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