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心甫定间急喝一声“喝?!”,白战戟猛然击出庞弘杀招,一道皞流吞天噬地滚滚而来。
正在双方相隔数米来远时,忽然从远处豁哧哧飞来一支巨大的赤令牌,足有七八丈长,通体赤光飞腾,隐约可以看见一个“火”字令,自不用多说,乃是右旗护吴回觑见共工遭到袭击,猝然出手相助,施展神通,祭出赤令牌。
攒竹大君以绝式对阵共工尚没有五成把握,此时又有吴回从旁协击,哪里还有一点胜算的机会?但是剑已发势,近在咫尺,生死只在刹那之间,容不得丝毫犹豫,因此孤竹剑碧光冲射不绝,依旧飞驰接招。
轰!
轰!!
两声山奔海立的巨响震动山海鸿图。
同时,一声娇脆痛苦的惨叫声传来:“啊……”
只见一条倩影口吐丹红,横飞远去,径被旋转的涡流吸卷,不断往下沉落,护体金光纷纷破碎,流散,消失,依稀可以看清楚,正是眉冲夫人!
原来她刺伤共工后,因杀势未尽,掼力仍足,所以飞出较远,才转回身影,便发现夫君被一前一右两件兵器攻击,急忙奋不顾身地阻击赤令牌,可惜道行逊于吴回,且又是仓促应战,直接被吴回重重的打了一令牌。
攒竹大君也与共工硬碰硬地拼了一招,倒飞出百十多米远,浑身欲炸一般,道行也是不及共工。
才停稳身影,便见夫人断线风筝一般落入旋转的涡流之中,他慌忙不顾己伤,喝剑入鞘,脚踏金光,疾驰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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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
将眉冲夫人揽入怀中,攒竹大君震开护体金光罩护,可惜经过短促激烈的交手,护体金光早已黯淡许多。
攒竹大君低首急呼:“夫人!夫人?夫人……”
“大……大君……”眉冲夫人凤眼迷蒙,口吐丹红不停,已经负伤匪浅。
“诶……”攒竹大君含泪应道,“夫人不要担心,我马上送你出阵。”
“大君怎么送……臣……臣妾出阵……”
“我?我……”攒竹大君突然泪涌如泉,展手召出紫竹笛,将它塞在眉冲夫人的怀里道,“夫人休要怪我……好好活着回去……请夫人将这支紫竹笛送于王儿,见此物……如见……如见父王。”
“大君?你这是要……”
“自爆道身。”攒竹大君决绝道,“迟早是个死,不如趁现在还有自爆道身的机会送夫人脱阵,虽不知夫人能否安然脱阵,但也只有如此一试了,但愿老天可怜见,能让夫人安全脱阵。”
“不!不要……”眉冲夫人滚泪摇首。
“夫人:已经来不及了,若能活下一个总比两个都死好……我们的王儿……不能……”
“不!!”眉冲夫人欲想抓紧攒竹大君臂膀不放,但玉手已经毫无力气。
“夫人,休怨我将荼爷赠送的两颗金丹献于大尊主,若是两颗金丹都给夫人吞服,道行可增四五百年,如此或许可逃过此厄。”攒竹大君泪珠涟涟,想起荼爷赠送的两颗金丹,在此时此际是真的可以助眉冲夫人脱厄啊。
“臣妾不怨,不怨……”
“夫人……保重!!” 攒竹大君最后深情凝视眉冲夫人一眼,猛然将她往高处推送去。
“不要啊!大君……大君!不要啊……”眉冲夫人倩影往高空倒飞而去,只留下一阵阵撕心扯肺的泣血呼唤。
只这一刹那间,攒竹大君的身影则被涡流裹挟,急剧旋降,但他已然视死如归,因此毫不惊慌,忽然竟自从容淡定的吟诵起来:
“海际坐云涛,
笛中吟清诗。
新竹还高旧竹枝,
仍凭老干扶持!
荼爷:当年恩,今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