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喜欢清净,不喜喧杂,侍香者二三人即可。”
“方先生既然如此,那就让钟某侍奉佛祖吧。”钟馗请命道,“钟某已经做下此事,一时半会也回不了幽冥地府,就请方先生暂时收留钟某,在此侍奉佛祖。”
“这……”方庆隐犹豫片刻道,“如此也好,那就有劳钟爷了。”
“方先生、大王钟爷既然留下,此事也算圆满,末将也该回崇崤关去了。”向化胤道。
“嗯,向将军,你射杀宗神宫门下也是将士该有的守土之责,此番回崇崤关要多加小心提防,提防宗布大神兴兵来犯,一有异常情况,就速速回报在下与大王。”方庆隐提醒道。
“末将遵命!末将告辞了!”向化胤环施一礼,撩战甲,迈大步,匆匆离去。
阴阳王也辞道“方先生,本王先回宫准备一下,稍后再来给佛祖敬香。”
“大王请让钟某随大王一同前往,这日后少不得要打扰大王。”钟馗请道。
“嗯,也好。”阴阳王颔首同意。
二人刚欲行礼告辞,方庆隐忽然叫住钟馗道“钟爷且慢,在下有一事相问刚才在钟爷的讲叙中,听到‘谭文基追杀费天君’的话,可知这谭文基是何方人士,他又为何要追杀费天君?”
“此事详情钟某不知,曾听酆都大帝提及过此人而已,难道方先生认识这谭文基?”
“并不认识,只是听见这‘谭’字倍觉亲切,就让在下想起故乡谭家庄,想起一位有恩于在下的长辈,在下已经有整整十八年没有回故乡了。”
“说来也是,天下人无不热爱自己的故乡,但同姓之人颇多,这谭文基未必就是方先生的老乡。”
“是啊……天地之大,山海之广,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未必未必嘛……天下巧事多得很呐。”阴阳王接话安慰道,“这谭文基追杀费天君八九成是为了佛祖灵元,而现今佛祖灵元正在阴阳界,说不定方先生会有巧遇那谭文基的一天,到时候可以问一问他。”
“大王分析有理,但愿如大王所言吧。”方庆隐怅然若失道。
见方庆隐黯然失神,阳阳王作揖道“方先生少歇,本王先行告辞了。”
“钟馗告辞。”钟馗紧跟道。
方庆隐回礼道“两位慢行。”
阴阳王和钟馗拱了拱揖,一前一后走离了羽阳殿。
方庆隐目送二人离去,暗自嗟叹道“这是时也运也,还是命也?这十八年来,我一直专研《道藏》,修炼道法,近日才有所成功,正准备回谭家庄探看美娘,不曾想今日遇见这起祸事,真是叫人无可奈何啊,不过在这离谭家庄十万八千里的地方,能听见一个“谭”字,也是堪慰人心啊。
美娘吾妻,你可知这十八年来我一直都在思念你,无时无刻不想回谭家庄陪你,可是人以守信为本,我受紫霄宫师尊嘱托,肩负着山海幽冥两界的完劫使命,只好先将你珍藏在心底,如今阴阳界祸起边关,或怕将有劫数来临,我也只好暂时打消回谭家庄的念头了,待我完成使命后便回谭家庄,与你一起经营‘五里香’酒坊,到那时你我夫妻家中酿酒,村头卖酒,从此再不分离。”
悠悠思念,情深意切,方庆隐含泪欲滴。
他想起遥远的谭家庄,想起梦魂萦绕的娇妻美娘,不禁抬起左手看了看。
左手无名指上戴着那枚与美娘订婚的金戒指,正是方庆隐十八年来的思念所寄之处。
那枚金戒指仿佛倏然变成了一面神奇的铜镜,镜面如洗,流光飞彩,慢慢浮现出美娘娇美如花的笑容,但越是笑得灿烂,越是令人心儿破碎。
崇崤关下,府亶遭射杀,府长受箭伤。
森罗王和费天君各自提携起一人,逃离箭阵,一路狼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