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又斟满了玉盏,捧递过去“这才是射日英雄该有的气魄呢,再饮两盏消消气。”
后羿怒气未休,大咧咧接过玉盏,狂饮吃尽。
他本来天生一副荒莽豪放之性,一旦敞开胸襟吃酒,便是天王老子也不顾了,一时间便鲸吞鲵吸起来。宓妃面带狐媚,口吐兰香,频频斟酒劝酒,偶尔撒娇似的抢过玉盏饮吃两口。
酒宴画面顿变,戏笑之声渐起。
饮着饮着……也不知饮过了多少盏酒,后羿忽觉酒劲冲头,不知不觉“咕咚”一声仰倒在地毯上,一时不知是清醒,还是沉醉。
未知过了多久,后羿慢腾腾站起身来,飘悠悠地走出了画舫,脚下好似踏着云朵一样。
画舫外,倏然照过来一片雪白的光芒,炫耀得都睁不开眼界,而在光芒的尽处依稀高耸着两座浑圆的冰峰,冰清玉洁,一尘不染。
后羿手搭凉棚,想看清楚那两座浑圆的冰峰,遂就情不自禁地一步步走近过去。
所过之地,忽而发出轻微的“叽叽”声响,原来有一条长满柔软水草的幽河伴随在他的脚下,直通向远处那两座高耸浑圆的冰峰。脚步每起落一次便践踏了一片水草,水草下是软软的柔泥,因此时不时地被挤压得发出“叽叽”的声音。
脚步起初尚觉轻松,稍后便好似深陷在柔泥之中,越想走得快反而越陷得深。
渐渐地……后羿感觉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身体迅速地往柔泥里沦陷,转眼之间几乎没顶。
“啊唔…啊唔…啊……”后羿惊慌失措,竭力挣扎。
“啊!”随着一声惊恐的大叫,他突然挺身坐起,睁开双眼。
雪白的光芒不见了,长满柔软水草的幽河不见了,两座高耸浑圆的冰峰也不见了,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领长方形的大红幔帐。大红幔帐外,有梳妆台,有熏香炉,有卷轴瓶和书案等物,分明就是一间布局高雅的女人家的闺房啊,尽管床头也斜挂着一柄垂穗宝剑;而大红幔帐内,柔软的锦绣薄衾摊展开去,凌乱的男女衣裳丢得到处都是,一阵阵似曾熟悉的芬芳气息扑鼻而来。
噫——原来刚才是做了一场梦啊!
后羿惊愕不已,迷惑不已,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这?这是什么地方?”
自问一声,后羿心中暗暗一惊,低眼一看,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原来宓妃兀自侧睡在他的身边,光露着一条玉臂在薄衾外面,一脸慵倦和满足的注视他。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后羿两眼直直发了傻。
“这还用问吗?”宓妃温柔的反问了一句,伸柔荑在后羿精赤心口前轻抚了一下。
后羿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已经明白自己和宓妃发生了什么事哩,便急匆匆扒找衣裳,准备拔身欲走,却突然被宓妃一把紧紧抱住腰身,霎时一阵香喷喷热乎乎的胴体气息熏得他神魂颠倒。
“你当真就这样走吗?”宓妃微昂螓首,美眸含怨。
“我?我……”后羿无地自容。
“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今日我和羿侯同船而渡,共枕而眠,不正是千年修来的缘分吗?”
“你……”
“我?‘我’什么?难道羿侯认为我是水性杨花吗?”
“没…没…没有……”
“羿侯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不是那么想的?”宓妃美眸闪烁,扑地滚落下两颗泪珠,“其实我何尝是水性杨花,只是婚姻不幸,又爱慕上羿侯,所以这才甘愿一荐床笫之欢,如果羿侯不领这份真爱而视我为水性杨花,我情愿自刎,以死明志。”
宓妃言语诚恳真挚,毫无一丝虚情假意。
事实正是如此哩!
宓妃本是伏羲大帝之女,因路过洛水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