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基倏然挺身坐起,伸手取出黑石坠,便要暗念那话,准备借助文武砚的灵通前往悬壶山三仙洞救回母亲的魂魄哩,如果不是昨夜思念文础昏沉睡去,只怕连夜早就去了。
才要念那话,忽然瞥见书桌上那些抄写的经卷被昨夜夜风吹翻的乱七八糟,文基遂就放下黑石坠,下了床,走到书桌前,将那些被夜风翻乱的经卷一一摆放整齐,想一想,复又点燃了熏香炉,重新泡了热茶。
文基环顾了卧房一眼,觉得没有遗憾了,便虔诚地对着书桌道“础弟,你好自安息吧,我这就去悬壶山三仙洞,救回母亲的魂魄,杀了那些妖人,为弟和母亲报仇!”
话音落处,文基便伸手准备取出黑石坠。
突然间,一条身影从文基的身后扑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呜呜而泣道“我不让你去,我不让你去……”
朦胧的晨曦中可以分辨出来者正是燕灵!
其实燕灵一宿也没有睡着,天刚透亮便过来看望文基,巧不巧正听见了这番话,顿时吓得她魂儿都飞魄儿都散,赶紧闯进来紧紧抱住文基,生怕稍一松手,从此再也见不到她的心爱之人了。
文基发觉过来,微微挣扎道“灵儿,你松手。”
“我不!我不松手!我不让你去!你去不是白白送死吗?”燕灵哭兮兮道。
“我怎么会是白白送死?我有这黑石坠。”
“这黑石坠有什么用,你又不会法术,又不会武功,你能斗得过那些妖人吗,你能保得住你自己的性命吗?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办?爹怎么办?”
“这?”文基蓦然吃了一惊,一时冲动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娘已经去了,弟也已经去了,如果你再出了什么事,我……我也不活了。”燕灵搂得更紧,哭得恓恓惶惶。
这一番话字字锥心,字字如雷,猛然就叫文基清醒过来是啊,娘已经没了,弟已经没了,如果我再鲁莽行事,我谭门一族岂不绝后于斯,父亲他老人家怎么办,灵儿又该怎么办?
想到此处,文基左右为难,浑身不寒而栗,冷汗咕嘟嘟直冒。
燕灵继续抽泣道“如果你真想去,也得跟爹说一声,看爹同意不同意。”
“灵儿……你别说了,你别说了……”文基面色惨然道,“我……我现在不去就是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燕灵停止抽泣,面露惊喜。
“我怎会骗你, 你说的对我又不会法术,又不会武功,去了不仅白白送死救不出母亲的魂魄,而且徒让父亲和你伤心。”文基转过身来,轻轻地把燕灵拥抱在怀里道,“这件事你不要告诉父亲,等吃了早饭,我便到孝庐守孝去。”
“嗯。”燕灵喜极而泣,紧紧搂抱着文基,将脸庞贴在他的胸脯上,倾听那颗心脏噗通噗通急跳的声音。
晨曦悄悄穿过窗棂,照射在燕灵满是泪痕的面庞,是那么的楚楚动人和招人疼怜。
凌晨在文础卧房里发生的事,除文基和燕灵二人自己知道外,无人知晓,包括公映也在其中。
因此当众人用过早餐后,文基告请继续去孝庐守孝时,公映便点头应允了,并吩咐仆人收拾行李相送。
燕灵担心文基在孝庐里又会干出傻事,决定相陪,但被以不合守孝之礼阻住,一时只得同众人将文基送出了谭府。
燕灵在小化的陪同下,依依不舍地一直送出村口,文基才劝燕灵回府,并叮嘱她道家中遭遇大变故,以后要多向刘管家学习操持府中大小事务,包括日常开支,生意来往,人情礼仪以及待人接物等方面。
燕灵含泪点头,一字不落地都记在心里。
叮嘱完毕,文基诚恳道“灵儿,按照圣人传下来的孝制,我要为母亲守孝三年,从今日开始你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