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
但无论善缘,还是恶缘,终究是大道归一,一体真如,只不过是各自寄身的修道途径不同而已。
九天显示出力劈巨石的神通,可不把那员外吓得魂魄升天,死去活来?因此他还是保命要紧,不敢违抗,全部按照九天的吩咐一一照办。
果然在黄昏来临的时候,画楼里里外外都已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一片,只是偌大的庄园,空空荡荡,无人前来祝贺,倒是显得十分寂寥。——那员外主仆办完事后,早就躲得远远,不敢出来哩。
但九天却感觉如此最好,天地之大,江山之美,放眼繁华,都抵不过此时此刻她与文基相伴相依,无人打扰,那种幸福如蜜的滋味是何等美妙哉。
只是文基并没有这种幸福如蜜的感觉。
当庄园里的仆人把文基抬去沐浴更衣时,他就死活不肯,准备逃跑。
服侍的仆人苦苦哀求如果文基逃跑了,员外和他们的性命都不保,而且整座庄园也会变成一片废墟,这是九天严厉告诫的,她早就防到这一手哩。
文基闻听此话,震得惊呆,思前想后,只得同意,一时沐了浴,更了衣。
此时日落丘林,暮霭沉沉,晚风习习。
画楼矗立在暮色氤氲之中,飞彩飘红,灯火阑珊,显得宛如瑶台仙境一般。
文基穿着崭新的新郎服,难掩尴尬之情。
他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地慢慢踏上画楼,肩背上仿佛背着沉重的碌碡,被压得都喘不过气来。
他暗思道事到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无论如何是不能和九天成亲洞房的;如果能把黑石坠拿到手那就好了,只要有它,就能把九天带离此地,免得这家罹难,然后再寻找机会躲离她。
文基在沐浴之时,就想到了黑石坠,也曾默念那话,以为黑石坠会回到身边发生奇迹,结果毫无反应,原来那黑石坠一定要与他接触、才能产生感应,譬如电流一般,没有导体,自然无法沟通。
在不知不觉中,文基一步步踏上了楼台。
楼台中央,不知何时已设下一张香案,香案上端端正正地供着三盘果馔,另有一座香炉和数支檀香。
楼台西榭,九天穿了一袭新娘盛装,凝然而立,晚风轻轻吹拂着她的大红衣裙,女儿家的玲珑曲线展现无遗,远远看去,真个是七分娇艳,三分羞涩,美得不可方物。
尽管文基的脚步声甚轻,但依旧惊动了九天。
她蓦然回转身影,宛如莲池中初绽的红荷在微风中款摆。
“文基,你过来。”九天一脸甜蜜地招了招手。
文基默不应声,脚步却慢慢地移了过去。
九天轻轻挽住他的胳膊,献媚道“文基,你看你不是说成亲一定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现在我就在这里摆下香案,以天地为父母,以山河为媒妁,让她们见证我们结为夫妻,可好?”
“你?”文基正准备怼言,忽而想想还是忍住了,只低声说了一句,“孩子气。”
“孩子气就孩子气呗,不过过了今夜,我就有相公了,我就再也不耍这孩子气了。”九天撒娇道。
文基无所适从,沉默不语,过有片刻,他郑重其事地轻唤一声“九天。”
“嗯。”九天温柔地回应一声。
“我求求你,不要再胡闹了,好不好?”
“我没有胡闹啊,你不是都穿上了这新郎服了吗?你穿上了这新郎服,就说明你同意和我成亲了啊。”
“我不穿上它行吗?”文基讪然道,“我不穿它,你就要杀光人家一大家子。”
“嘻嘻…知道就好。”九天为计谋得逞而暗自窃喜道,“前次让你逃了,今晚呢你休想再逃,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