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隍,两厢安排着牛头马面,抱叉握刀,面目狰狞。
燕灵并不害怕,将文基扶坐在殿堂中央。
此时文基已然昏昏迷迷,浑身依旧不停的颤抖。
燕灵遂向土隍虔诚地祈祷了一番,然后坐下身来,行功施法,为文基舒筋活血。
流光飞逝,斗转星移。
不知过了几时,半轮新月静静升起,如镰刀一样斜挂在马头墙上,愈显得土隍庙里昏幽沉寂,森然可怖。
燕灵心无旁骛,继续努力运功,大颗的汗珠吧嗒吧嗒落地,振然有声。
突然间,文基身体一晃,歪倒在地上,手脚抽搐,口中喃喃不停道“好冷……好冷……好冷……”
原来燕灵业已元气大耗,精疲力竭,难以支撑下去了,那怪病又开始反噬起来。
听见文基倒地呓语,燕灵又心疼又慌张,便将文基搂紧在怀里道“基基哥哥,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却是怪事哩,文基呓语了一阵,果然平静了下来,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借着昏暗的天光,燕灵凝视着文基的英俊面庞,幽幽思道基基哥哥,你还冷吗?每次发病时,九天也是都这样抱着你吗?如果她真的能够治好你的病,我就不……不!我不能饶过她,她是杀害我父母的仇人!可是……可是我要是杀了九天,基基哥哥的病不就是没有人治了吗?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燕灵思来想去,万般纠结,不知不觉昏沉沉睡过去了。
次日凌晨,太阳尚在地平线下,红彤彤的朝霞便已铺满了东方的天空。晨雾漂浮在田野上,好似一层乳白色的轻纱,美轮美奂。白杨林中,早起的喜鹊在枝头上跳来跃去,发出清脆的鸣叫。
正是这喜鹊清脆的鸣叫惊醒了燕灵。
她轻轻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朝殿厅外看去。
只见乳白色的晨雾布满了院落,离地面大约有一米来高,一米之下的所有景物,包括青石石阶,马车车轮和那匹低头寻食的枣红马,仿佛都在微微的晃动,而一米之上的所有景物却都安然静止。
“好神奇啊。”燕灵一边发出天真的惊叹,一边情不自禁地走将出来,从门槛上一跳,就跳在了院中。
她兴高采烈地旋舞起来。
乳白色的晨雾随着燕灵的旋转,一层层叠荡开去,飘过了她的纤腰,飘过了她的胸脯,飘过了她飞扬的青丝,宛然在瑶池之中翩翩起舞的仙女,美艳绝伦。
“燕灵妹妹……玩够了吗?”不知何时,文基站在了门槛之上。
“基基哥哥,你病好了?”燕灵惊喜不已。
“好多了,谢谢燕灵妹妹昨晚替文基镇病。”文基认真的施了一礼,
“谁跟谁啊,还这么客气!基基哥哥,你看,这多好玩啊!”燕灵十分兴奋,掬了一捧晨雾,调皮地照文基泼去。
晨雾飞卷到文基的面前,铺散开去,依稀能够看清楚细微的雾珠,晶莹剔透。
文基拂开雾珠道“燕灵妹妹,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还是趁早赶路吧。”
“好的!听基基哥哥的,我这便去拿兵器。”燕灵说着,欢快地荡开晨雾,朝殿堂里走去。
取了分云刺后,燕灵毕恭毕敬地给土隍鞠了躬行了礼,感谢土隍保佑文基平安无事。
马车辘辘出了土隍庙,在晨雾飘渺中一路奔驰。
至晌午时分,二人业已返回谭家木行。
胡三和慧女主仆出院迎接,却不见文础,原来文础已然回谭家庄去了。
文基遂把各事都询问了,虽然胡三已处理了望城岗义庄的事,但九天却杳无音讯。于是文基宽慰了慧女后,便叫胡三随他准备明日去望城岗义庄的详细事宜。
燕灵本是姑娘家,且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