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它们究竟是什么意思?”音郄问道。
“欲进祁谷者,必先献其首!”虞非稷神情凝重地盯视着界碑。
“啊?这献了脑袋,还能活得成?”音郄吃惊非小。
“老拙之所以不愿来,便是为此啊!但今日之事,不得不来!”虞非稷话犹未了,虞非稷就照着界碑上连击数掌。
刹时间,界碑摇动,苔蔓纷飞,整个山谷也仿佛摇晃不停起来。
正在音郄不明端倪时,忽然就听见一声高喝,声震幽谷“什么人,敢撼动我祈谷界碑。”
话音落处,一道人影流星一般从深谷中飞来,脚下的荆棘丛迅速往两旁退去,须臾间便落在二人面前。只见来者马脸短耳,四肢奇长,头顶生有独角,右手中提着一根荡魔杵,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虞非稷觑见,忙打礼道“老拙乃中曲山山神虞非稷,特来祁谷求见祁祖。”
“我道谁能知道祈谷,原来是此处的方正啊!你要进祁谷,可知我祁家的规矩?”
“老拙早已知道欲进祁谷者,必先献其首。”虞非稷道。
“你既早已知道,为何还要来此,难道连脑袋也不要了!”
“今日之事,不由老拙不来,便是搭上这颗脑袋,也在所不惜。”虞非稷凛然道。
“我祁冲就纳了闷了有什么事竟然比丢掉脑袋还重要?”原来守护祈谷结界的这位神人名叫祁冲。
“阁下有所不知如今有一伙妖人侵占了不姜山,不仅杀害了不姜山众神,而且还烧毁了炎黄二帝的祠庙。由此可见,它们绝非我等同族。如今有不姜山女神前来求援,说中曲山祁氏正是那些妖人的克星,因此老拙才干冒大险,前来拜请祁祖出兵,荡平妖人,还我中土。”虞非稷大义俨然。
“原来如此!我祁冲虽有心成全你们,但祁谷的规矩在三千年前就已立下,我祁冲岂敢违令放你进谷。””祁冲听了那番话,虽有感触,但祖宗的规矩不可违抗。
“无妨无妨……当年祁祖划界立誓时,老拙也在当场,自然不会为难阁下,阁下只管提着老拙的脑袋,领这位女神进谷拜见祁祖便是。若祁祖答应出兵,老拙也就死而无憾了。”虞非稷深知祁谷的禁忌,已抱必死之心,话才落音,就伸手从音郄的剑鞘中抽出宝剑,往脖后一架。
音郄猝不及防,花容失色“虞老!虞老……你这是……”
“小丫头妖人侵我中土,杀我众神,毁我帝庙,我虞非稷却不能尽绵薄之力,只有借这颗脑袋以表心意了;能有今日之死法,也算不负平生,你就拿了老拙的这颗脑袋去请祁祖出兵吧。”虞非稷说完,就将宝剑斩将下来。
霎时间,一颗血淋淋的脑袋滚落在地上——此正是远古之时,各部族类重义轻死的风尚,后人如何企及万一!
虞非稷的尸身摇了摇,晃了晃,仆倒在地。
音郄瞥见,惊慌失措,抢住那颗脑袋,紧搂在怀里,失声痛哭“虞老,虞老……”
祁冲未料到虞非稷竟然如此不惜性命,不禁暗道这老头为求援兵,轻死重义,视死如归,实是平生未见,我祁冲若不成全他,岂不成了不义之辈?
如此一想,一种崇敬感在祁冲心中油然而生。他愀然道“女神不要悲伤,我这便带你去祁宫拜见祁祖。”
说罢,祁冲掖起六神无主的音郄,双足一蹬,直往祁谷深处的祈宫飞去。
残阳如血下,荆棘丛,蒺藜堆,宛如鬼使神差一般,迅速地吞噬了虞非稷的无首尸体,整个祁谷又恢复成一派原始荒莽的景象。
祁冲携着音郄,一路直奔祁宫而来。
行不多时,就见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矗立在云海飘渺的巅峰之上,若隐若现,气势非凡——正是远古传说中的祁宫,祁氏老祖隐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