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血无演神色跼蹐的走将进来,跪在阶下请罪,先将临江郡之战叙说了个仔细,然后哭丧着脸道“罪臣一万五千精兵尽战死在乌沙江,就连修炼的宝贝也都被杀了。罪臣实是无能,有负伯陀嘱托,特备下十车黄金前来领罪。”
说过,血无演两股战战,诚惶诚恐的将折叠好的大旗和印绶兵符高高托过头顶。
夜离示意殿侍收了大旗和印绶兵符,然后道“你虽没功劳,但也有苦劳,又折了那么多兵马,寡人就不问你的罪了。你先回去吧,日后寡人自会奖赏你。”
血无演闻说,感激零涕,连连叩首,退出金銮殿,返回塔提堡去了。
夜离俯视了众臣一番道“血酋长的话,你们也都听见了,为了这黄金台,寡人要亲自率军前往乌沙江,你们还有什么异议?”
“启禀伯陀据适才所闻,那临江郡有乌沙江阻隔,易守难攻,塔提人一万五千人马全覆灭在那里,可见十分凶险,还请伯陀三思。”朵颐道。
“量它一条大江,也阻挡不了寡人?”夜离恨恨道。
“伯陀还是不去为好,本朝刚立,国事驳杂,民情不定,还望伯陀坐镇天都,以安天下。”朵颐好不容易把宰辅之位捂热了,如果夜离有个闪失,岂不白费了心思一场,于是竭力劝阻。
夜离勃然大怒“如果寡人不亲自去,还有谁能去?难道就让这黄金台半途而废,叫天下人来嘲笑寡人吗?”
朵颐闻喝,缩了脖子再不敢言语。其他大臣嘴巴也都似木胶粘住了一般,闭得铁紧。
过了片刻,火南闪身而出“伯陀息怒,小臣倒有一人推荐。”
“何人?”夜离转怒为喜。
“者阳山曲易!”火南禀奏道,“若是叫他率军前往,必定不负众望。”
曲易修有一千五百多年的道行,神通自然非同一般,而且貙人能变化为虎,凶猛异常,如果曲易率领貙人前往乌沙江,收集黄金,岂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夜离暗思须臾,十分兴奋,于是问群臣道“者阳山在哪里,离此有多远?”
朵颐连忙答道“者阳山乃在本国的正西界,小臣曾随老伯陀征战去了那里,离此大约有一千六七百里路程。如果伯陀要征调曲易,小臣愿去传旨。”
“如果要宰辅传旨,也不知等到哪个猴年马月!罢了,寡人与你亲去一趟,也好叫他们早日赶往乌沙江。”夜离正为黄金的供给日夜犯愁哩,哪容稍等片刻?
当时夜离吩咐了火南一番,既宣布退了朝议。
火南及众臣送出宫门外,早见夜离携起朵颐,腾云驾雾飞在空中,转瞬间就消失在蓝天白云之间。
者阳山乃是北机国正西界上的名山,方圆约有百里,为貙族祖居之地。
貙族自曲易被凌空子镇压在天佑殿以后,就一落千丈,再也没有什么作为,隐匿在深山老林之中,自生自灭,繁衍后代,过着野兽一般的群居生活。
夜离在朵颐的指引下,一路风驰电掣行够多时,既已飞临到贝机国正西界上,只见云层下呈现出一片连绵起伏的群山,蓊郁苍莽,气势磅礴。
“伯陀,若是小臣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此处了。”朵颐已三魂丢了两魂半,手指下界道。
夜离闻说,一促云脚,遂就降落在一座山头之上。
朵颐站稳了脚跟,魂魄未定“伯陀,此处乃是一片苍莽原始之地,却去哪里寻找到曲易?”
“无妨,待我寻他出来。”夜离说过,一边暗念“兜骨咒”,一边向前走去。
“兜骨咒”本是貙祖丘曲余千年凝炼的密语,专门控制统御貙人,后来因缘际会,丘曲余就将此咒传授给了夜离。
夜离暗念此咒就是欲“咒”出几个貙人来,以便打听曲易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