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合,夹击鵟鸟。
霎时间,黑雾汹涌,狂风呼啸,乌血飞溅,羽毛飞飘,鵟鸟和蛭妖就在空中恶斗了起来。
那鵟鸟本是捕食的高手,抓抓放放,放放抓抓,就把蛭妖折腾个半死不活,渐渐失去了斗志。
忽然蛭妖一声怪吟,往下界逃窜去了。
鵟鸟觑见,一敛巨翅,俯冲下来。
但此时黑雾消失,晴川历历,竟然不见了蛭妖的踪迹。
鵟鸟睁大眼,振翅盘旋在空中,往下界仔细寻找,骤然间却看见无数蝗虫一样的东西,密密麻麻地朝天空飞来。等鵟鸟发现时,铺天盖地的利箭已然飕飕而至,却是早已身陷箭阵之厄,它慌忙扑棱着一对巨翅扫落了一阵利箭,但随后一阵飞镝又至。
鵟鸟本是通灵之禽,既知不妙,一振巨翅朝高空飞去,可是最终难以逃脱此灾,被射中了十多支利箭,带着箭伤直往西部山巅上飞去了。
鵟鸟飞离箭阵,徐徐降落在西部山巅的古松老枝上,用喙啄拔箭矢,梳理羽毛,胸腹前业已鲜血涓涓,殷红一片哩。
“那不是神来的鵟鸟吗,怎么飞到我们的地盘上来了?这回可算是找到了报仇的机会!”忽然间,松林里传来说话声。
话音未落,就见一位披发靛面的强壮神人,手提着一杆三股钢叉,从松林中飞将出来“扁毛畜生,你竟敢又飞到恝山来了?看爷不好好地收拾你!”
猛听到那话,鵟鸟才知一时晕头转向,飞错了山头,慌忙展翅飞起。却刚飞在空中,就被那神人伸手一挝,就挝在了手中,径落在一座巨岩上。
“哈哈哈哈……扁毛畜生!可知你爷为什么叫‘神去’?就是因为你家主人叫‘神来’!你家主人要吃饭,爷爷我偏要拉屎;你家主人要喝水,爷爷我偏要撒尿!爷爷和你家主人就是百世的冤家,千年的对头!爷爷这后脑勺上的伤疤还没有好哩,你竟敢又跑到爷爷的地盘上来挑衅?你这不是找死吗?”原来这神人叫神去。
神去一边叽里呱啦地大发牢骚,一边挥掌使劲地搧打鵟鸟,最后犹不解恨,就一手掐紧鵟鸟的颈项,一手恶狠狠地来拔它的羽毛,一副呲牙列齿、十分快活的嘴脸。
鵟鸟本已受伤,却又遭神去掐颈拔毛,扑棱着羽翼,蹬弹着利爪,痛苦的挣扎不停,浑身的羽毛连皮带肉的、就被拔下来一大把,扔落在地上,已然是再难逃命也。
却在此时,突然有人叫唤道“石关,住手!快快住手……”
原来这“神去”是绰号哩,石关才是他的真姓实名。
那话间,神去的身旁已站立了一位神人,身材欣长,面似铜锅,头生双角,牛鼻羊须,甚是和蔼可亲的样子。只见他劈手夺过神去手中的鵟鸟,骂道“怎么说你来着?又想惹祸了不是!”
“商爷这怎么叫‘惹祸’呢?那东北边归他们管,这西南边归我们管,这回我可没到越界去找碴,是他们越界来找我们的麻烦!”神去犹自不服道。
“你胡说什么?不过一只鸟而已,说什么越界不越界?”那神人道,“如今四位山君都赶往系昆山去了。临走之时,叮嘱我们要看好各处山头,千万不要惹是生非节外生枝,难道你都当着耳旁风了?如果真惹出祸来,你担当得起吗?”
“我……”神去神色尴尬,搔搔招风耳,哑口无言。
“好了,快回祠庙去,我要好好的惩罚惩罚你!”那神人说过,又抚摸着鵟鸟的项羽道,“快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是神去的不对,商渠正在严厉的惩罚他,就请你家主人高抬贵手一回吧。”
这神人原来名叫商渠,话落处,但见他抬手抛起鵟鸟。
鵟鸟飞起在空中,忽起忽落地拍打着沉重的翅膀,歪歪敧敧的朝东部群山之巅飞去了。
据说山海界内,天下名山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