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信一手乱拔箭矢,一手抱木往前冲杀,浑身流血,丝毫不惧。起先尚不觉得疼痛,但身上的箭矢越来越多,就如一匹刺猬也似,终于脚步踉踉跄跄,猛然跪在地上,往前仆倒。
就在一阵金花缭乱中,交信忽然瞥见母亲慢慢地走将过来。
“娘……”他不由伸出了手臂,欣喜的喊了一声娘,然后手臂重重地摔落在地,瞳孔渐渐扩大,僵滞,失去了光彩。
“娘呢,我娘呢?”交信虽已战死,却依旧惦记着母亲,魂魄就飘游到北岸来了。
但寻找了许久,也没有寻到他娘的影子,原来老妪在桥北侧等候了多时,仍然不见交信回来,于是心中焦急,一边呼唤着儿子,一边沿着江岸摸索去,一个脚下踏空,竟然掉落江中去了。
交信不知母亲已殁于江中,依旧四处寻找,呼唤……
猛然间有一道红光将交信往高空中卷去,正是鸿钧老祖开辟的红光圆劫道把他连同赵海一起接入灵台去了。
塔提军经过短暂的交锋,就轻易地占领了乌沙江南岸地区。
但铁索桥已遭到破坏,且又天色已暗,一时无法渡江,是以血无演传令各部就在流金镇安宿了下来。
第二日,血无演分拨了两支人马,一支由焉其午率领,迅速去修复铁索桥;一支由安库罗率领,沿乌沙江南岸地区开始掠夺黄金。
原来乌沙江南岸这片区域,除了流金镇外,还有大小几十处的村落。村中百姓沿江而居,俱以淘沙炼金为生,因一来消息闭塞,二来不愿离开,三来塔提人入侵神速,所以都没有及时的撤离和躲避。当安库罗率领的塔提兵进入村落,家家户户都遭了灾殃,被洗劫一空,有的土豪和村民甚至搭上了性命。
安库罗大肆掠夺了两日,竟然就掠夺来大量的黄金,装了木箱之后,居然有三十多箱,果然是“乌沙江畔金如山”哩!
血无演十分高兴,遂就把这些黄金箱架在骡马身上,命二十多个士兵驱赶着骡马,翻越浮云关,送往贝机国天都圣宫去了。
这边黄金之事办得忒顺利,那边修复铁索桥却遇上了烦塔提兵一旦铺垫桥面,北岸的石炮强弩就一时齐发,封锁南岸桥头;铺桥的塔提兵多被打死,或者掉入江中潝死。
焉其午强令修复了两日,依旧寸步难行,无奈之下,只得如实禀告了血无演。
血无演听罢大怒,既强征了数百名村民修复铁索桥。
但一者桥身甚窄,行动迟缓;二者对岸的石炮照轰不误,所以好不容易铺就的一段桥面,顷刻之间又被打得落花流水,毁坏殆尽。
血无演气急败坏,只好撤兵,召集众将商议对策。焉其午建议制造石炮巨弩,却因材料奇缺,工匠难寻,而且又耗费时日,最后只得作罢。
这夜血无演忧心忡忡,兀自在灯下苦思冥想渡江之策,安库罗忽然求见。
血无演遂传他进来,问道“半夜三更,你来有何事?”
安库罗神秘道“主人,我已想到了一个渡江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血无演高兴非常。
“主人不是有宝贝在身吗?何不将它放出去,保管对面的人都会死绝。到那时再铺桥渡江,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安库罗一脸阴鸷道。
“你说的是……”血无演明白其意,沉下脸色道,“不行不行……这宝贝自吃了伤后,这些年都没恢复精神来,如果再有个闪失,却不是要了本酋长的命!攻打浮云关那般吃紧,本酋长也没舍得放它出来。”
“主人,这番可不比浮云关了。这一条大江横在面前,任凭千军万马也是过它不去啊。”安库罗道。
“这……”血无演沉默起来。
“主人,如果再拖延下去,对岸敌人必定防范更严,不仅对我军不利